赵锦华来赵锦衣不意外,可赵锦云都有些与她撕破脸的意思了,竟还像表面无事一般。赵锦衣在心中暗暗佩服赵锦云,做姐妹十几年,她竟是瞧不出赵锦云有这等本事。她不禁想,倘若三姐姐去给忠王做妾,大约会混得风生水起,说不定还能助力三叔父呢。
梅染赶紧给姑娘们搬了绣墩,又摆上四色干果,奉上热茶。
赵锦衣似以往那般言笑晏晏:“二位姐姐可真是稀客。这细细一算,我们三姐妹竟是许久没聚在一起了呢。”
赵锦华明显心有戚戚道:“下个月我们便各自出嫁,天各一方,这辈子还不省得有没有机会见面呢。”
这出嫁的日子越近,她的心中就越惶恐。
赵锦衣握着她的手,打趣道:“妹妹我可是羡慕姐姐即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呢。”
赵锦华笑了:“你这小妮,倒是会宽慰人。”
其实宽慰人的话来来回回不过那两句话,最重要的是被劝慰的那人要想得开,才能把话听进去。
赵锦云坐在一旁道:“二姐姐,今儿我们来,可是有正事的。”
“什么正事?”赵锦衣看着赵锦云。
赵锦华道:“前些天宁家不是送来请柬,邀请我们前往赴宴吗?你大伯母发话,说这宴席,我们都得去。苏家人脉广,认识的都是些贵女,我们去了,自是对我们有好处。这不,方才她特地让人支了银钱,专门给我们置办衣衫的。”
赵锦衣笑道:“大伯母倒是体贴,不过这定亲宴……”
赵锦云赶紧打断她:“这定亲宴四妹妹必须得去,否则那宁家阿母是个小心眼的,认为四妹妹不去,定然是瞧不起她。四妹妹,听姐姐一句劝,这宁家啊,如今可是得罪不起。”
赵锦衣眼中含笑,看向赵锦云。
赵锦云脸上也挂着真诚的笑容,望着赵锦衣。
二人对视,仿佛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却只有她们省得,二人之间,陈列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赵锦华却是不赞同赵锦衣的说法:“都是邻舍街坊,宁家给我们送了请柬,自是真心相请。我们去热闹热闹,自是理应。更何况,宁家二郎与哥哥们都交好,这可是郎君们的情谊。”
赵锦衣自己嗑着瓜子,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赵锦云啧啧道:“瞧瞧四妹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锦衣笑眯眯道:“姐姐们说得都对,不过这两日妹妹的身子不利索,挑拣衣衫什么的没有什么心思,二位姐姐若是得空,就顺便帮妹妹选了。”
赵锦华哟了一声:“往日里在服饰上最费心思的四妹妹,竟然让我们挑选,看来身子是果真不利索。”
赵锦衣此话正合赵锦云心意,当即道:“四妹妹自放心,赴宴前姐姐定然帮你置办得妥妥贴贴的。”
眼看天色暗下来,二人的丫鬟进来催促,赵锦华与赵锦衣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赵锦衣将瓜子皮扔在敞口罐中,笑意盈盈。三姐姐,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省得她挑选的衣裙,什么时候才能送过来,或者送过来的时候,又隐藏了什么玄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赵锦衣将手中的瓜子嗑完,又继续悠哉悠哉的躺下。倘若她的腰没好,她不介意躺着去赴宴。
夜幕降临时,赵承德终于回来了。赵承泽路途劳累,差些便熬不祝但他还是等到了二弟回来。
赵承德见到十来年没见的大哥,倒是有几分激动与欢喜。但赵承泽一开口,他的脸便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