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妾室眼巴巴的看着赵承泽,还巴望着他再争取争龋后罩房,那是下人们住的地方,她们是他的妾室,能住那样的地方吗?!本以为跟着赵承泽回京来,定然是吃香的喝辣的,哪能想到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赵承泽还有话与黄氏说,装作没有看到妾室们可怜巴巴的神情。
陪房妈妈中气十足:“走不走,若是不走,今晚可就睡外面了1
妾室们终于拖拖拉拉的离去了,厅里恢复一片静谧。
可怜黄氏独守空房十余年,拉扯儿女,主持赵家中馈,今日却是亲眼瞧见丈夫领着一干年轻的女子回来。尽管有所准备,她还是气得不轻。这样的丈夫,还不如一生都在外头,眼不见为净。待他死了,就打发儿子去料理后事。那些个吱吱喳喳、像狐狸精一般的妾室,她想发卖便发卖,想留着打扫便留着打扫。
赵承泽终于能好好的看一看发妻了。今日回来时,只觉得发妻老了许多,也胖了一些,与当初他走的时候,判若两人。
如今细细瞧着,更觉得发妻上了年纪,与那些年轻貌美的妾室没法比。看她,尽管头发上用了假髻,可还是看得出头发稀薄了。之前好看水灵灵的杏眼也耷拉下来,变成了凌厉的三角眼。
哎呀呀,没法子看。她手上有这般多钱,怎地不好好保养呢?也怪不得他永远只喜欢二九年华的小姑娘了。
赵承泽心中如此想,嘴上自然不敢透露半分。
他挨得黄氏近了些,讨好地给她递茶:“太太莫生气,她们都是乡野之地来的妇人,不懂事。以后还得太太多调教调教。”
黄氏接过茶,哼了一声。
赵承泽与黄氏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二人一致认为,他们作为长房长子长媳,理应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赵家姑娘们的婚事,可不仅仅是她们的婚事。
赵承泽见太太接了茶,才松了口气,开口道:“方才我问过二弟了,他并不同意退亲,该如何办?”其实这个锅最好背在黄氏身上,好叫以后二弟不憎恨他。
黄氏脸色缓了缓:“此前我与他们一提,二弟二弟妹便要闹着分家。还有你那不成器的三弟,也闹着要分家。若不是胡管事抬出老太爷的话来,说你不在便不能分家,恐怕这赵家,早就四分五裂了。”
说起三弟赵承欢,赵承泽才想起来,他回来也有大半日了,可还不曾见三弟露过面。
赵承泽当即有些不高兴:“三弟公务竟是繁忙至此?”他可是大哥哎,十来年不见了,三弟再忙,那也得来见他。顺便兄弟二人比一比,谁纳的妾身更年轻更美丽。
“哪有什么公务?前阵子他被老太爷关在家中,没让他出门,他还真的就不出门了。横竖他那官职,素来也是闲散职位,也无人管他。”黄氏说到这里,放低声音,“前几日他屋中小妾临产,没生下来,一尸三命已是一件可怕的事,后来更邪门了,那姨娘竟然被人割了肚子,将腹中胎儿取出拿走了。三弟素来宠爱苗姨娘,想来伤心欲绝。”
赵承泽听得一愣一愣的:“家中竟有如此怪事?”苗姨娘他是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但听太太这般一说,他猜想,那苗姨娘定然生得容色过人。只死得太惨烈了,不然他倒是可以偷偷的去瞻仰一下遗体。
“怪事还真不少。你送我的那只猫儿,浑身雪白,唯独额上有墨点那只,怀了猫崽子,也被人剖腹,将腹中猫儿给取走了。”
黄氏说到这里,自己竟觉得周遭开始变得阴森起来。
猫儿被人剖腹,赵承泽不以为然:“大约是外头的人瞧着咱们赵家蒸蒸日上,前途似锦,眼红了,逮着猫儿便发泄私恨。”
黄氏一脸肃然:“可我的婢女秋铃也是一样的死状。老爷不会觉得这是巧合罢。”
她压低了声音:“莫不是老爷二十年前做的坏事露出马脚,被人寻了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