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云笑道:“还是四妹妹想得通透,四妹妹也快快回去歇息罢。瞧瞧这小脸蛋,倦意不浅。”
还不都是你的好父亲弄出来的。赵锦衣心道。她面上却不显,只揽了赵锦云的手,笑道:“听说三姐姐保养容貌素来有法子,不省得三姐姐可愿意赐教?”
赵锦云心念一动,赶紧道:“我哪有什么法子,不过是心态平和,睡得好而已。不过妹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新得了一瓶美颜膏,这用着倒是觉得甚好呢。若妹妹不嫌弃,便尽管拿去用罢。不过现在四妹妹也倦了罢,明儿我再命丫鬟送过去与你。”
赵锦衣笑得仍旧甜美:“多谢三姐姐忍痛割爱。”
两姐妹亲密地说着话,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亲密时光。
总算依依不舍地告别,快回到小院时,梅染忍不住道:“姑娘,三姑娘的美颜膏……”定然有问题。
赵锦衣依旧浅浅地笑着:“不过是想要些证据,三姐姐便亲手送上门。”
她不再说话,望着天边微泛的晨光,才觉着自己的后腰又隐隐痛起来。大约是方才踩踏那贼人的时候太过用力,又牵扯到了。
她吩咐两个小丫鬟:“都好生歇着,说不定醒来,有诸多繁杂的事情要忙。”
两个小丫鬟称是,赵锦衣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和衣躺在榻上,不过须臾便沉沉睡去。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再度醒来时,外头已经艳阳高照,梅染正坐着窗边绣着帕子。
见她醒来,梅染赶紧道:“姑娘,三姑娘差人送美颜膏过来了。”她放下帕子,端过来一个红漆小盘,上头一个敞口的大肚小瓷瓶,小瓷瓶上贴着正楷写的“美颜膏”三字。
赵锦衣懒懒地半躺着,觉得后腰好了一些,才问梅染:“可闻出有什么特别的?”
梅染说:“奴婢没闻,鸦青闻了,还试了。她说这美颜膏无甚,倒是异香扑鼻,像是掺杂了麝香。”
麝香名贵,赵家的吃穿用度还达不到那个高度。她阿娘也不曾用过麝香,鸦青竟然晓得。赵锦衣有些意外。自己身边的丫鬟果真是个宝。
“鸦青呢?”
梅染答道:“去看胡管事审讯那贼人了。”
倒是机灵。赵锦衣越发觉得鸦青可堪重用。
梅染道:“姑娘可要起来梳洗?太太差无衣来过一回了,送了些吃食。”
赵锦衣想起昨晚说要分家之事来,便问梅染。梅染道:“说是大太太狠狠的骂了一顿大老爷,大老爷来说了几句道歉的话,此事又草草收常”
哼,她可不想草草收场,她不管其他两房分不分,他们二房是要分的。大房要她进宫去,三房要她的命,他们何曾将她看作个人。待收拾完三房,分家便提上日程。
赵锦衣让梅染帮她涂了药酒,才懒懒的起身。
用了些点心,赵锦衣仍旧躺下,鸦青回来了。
“那贼人颇为狡猾,胡管事吓唬了他两回,他只胡言乱语,说是三老爷的酒肉朋友,一时吃多了黄酒,便想消消酒意,才无意闯进四姑娘的院子。他说从来不曾见过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家,便起了好奇心,想一探姑娘真容。”
“胡管事不敢用刑,只拘着他,不让他吃喝。”那贼人到底不是赵家的家奴,不能随便用刑。
赵锦衣冷哼一声,忠王的人倒是有趣,从来不曾出卖过他,个个都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不过这贼人,藏在三叔父房中,到底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