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守成的嘴,顿时又合不拢了:“不,不会吧,那荣华郡主也看上你了?”
宋景行摇头:“此事说来话长。对了,将军此前,不是想要我解密那件武器吗?”
孔守成的脑子总算灵光了一回:“宋贤弟是想……”
男人的语气斩钉截铁:“解密武器,宋某不需酬劳,但荣华郡主……”
孔守成明明白白的应道:“若是弟妹因为荣华郡主少一根汗毛,孔某,咳,就提头来见。”
“倒也不必。”宋景行语气淡淡,“宋某相信孔兄。”
宋景行相信他!孔守成差些感激涕零,当下又道:“宋贤弟且放一百个心,愚兄定当办好此事。”
孔守成走在幽深的巷子里,细细地琢磨着这事儿该怎么办。那荣华郡主,最怕的人除了天家,再无旁人。可以说,荣华郡主如今骄横跋扈的性子,是太后纵容的。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寻着他的马。哎?他的马呢?怎地不见了?他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就拴在巷子的入口。
孔守成目瞪口呆,看着空空如也的巷子入口,一时竟不省得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堂堂禁军,竟然在京都城里丢了马,说出去那可是比被公主退亲还要丢脸的事!
孔守成哭笑不得,顺着来时的路走出去,希望他的马儿只是等得不耐烦了,自己挣脱了回驻地。
这一走,却是到了护城河边,还没寻到马儿的踪影。
京都不设宵禁,整座京都通宵达旦的热闹,但靠近护城河的地儿,便显得有些冷清了。
孔守成一边沿着河岸走着,一边寻着他的马。
夜风瑟瑟,京都已经进入春末夏初的季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
却是有一道奇怪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人四肢纤细,唯独肚子大得出奇,她正静静地靠在护栏上,望着奔腾不息的河水。夜风卷着她单薄的衣衫,有些凌乱的鬓发。
孔守成呼吸一窒!
他虽然没有亲自捕捞,但却是省得,每年从护城河里捞出的尸首没有几十,也有十多具。那些想不开的老百姓,在护城河边吹着风,就一头扎进了河里。这年轻女子,莫不是想投河?
孔守成皱眉,长腿一迈,就到了那年轻妇人跟前,口气有些冲:“这位婶子,你再想不开,也得顾及肚中的孩子埃他何其无辜!都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上,就被自己的阿娘给害死了1
女子却是被他唬了一跳,吓得赶紧抚着自己的肚子,差些没跌倒在地上。
孔守成眼疾手快,赶紧拉了她一把,却便是触摸到冰冷入骨的手。
他的手掌又大又炙热,女子极快地挣开他的手:“不要碰我1
孔守成俯身看她,才发现女子极为年轻,一双大大的杏眼瞪着他。他嗤道:“你若不跳下去,我便不碰你。”
“你这人好生无理,我不过是站在这里吹吹风,才没有想寻死。”女子恼道。
原来是他误会了。孔守成笑了,站直身子道:“如今天家仁慈,若是女子在夫家遭受不幸,尽可以到官府鸣冤,良人不淑,自有官府治他罪。”
女子抚着自己的肚子,怪异地看着他,忽而道:“这位小哥,可是没有成亲?”
呃?他没有成亲,竟是随随便便一个路人都能瞧得出来?孔守成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