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说一出是一出,转眼的功夫,就拎了个大麻烦回来。他难不成不省得,若是以后那妇人的夫家告到官府去,他就是诱拐良家女子的罪名。
孔守成大汗淋漓地看着宋景行。
宋景行叹了口气:“你自安置罢,我不出面。”
“好兄弟。”孔守成抹了一把汗,朝宋景行一拱手,又要直奔后面围墙。
宋景行面无表情:“你可是昏了头,有门不走偏要爬墙?”
是哦!他原就是要从里面开门让赵锦绣进门的。
自己竟是欢喜得昏了头。孔守成一拍脑袋,直奔院门去。
宋景行利落地关了门,又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直都是孔守成唠唠叨叨,那女子轻声细语的应一两句。那女子倒是没住正房,挑了间偏房祝
孔守成安顿好赵锦绣,说是回家去抓丫鬟来伺候她,赵锦绣还来不及拒绝,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赵锦绣坐在孤灯下,抚着自己的肚子,笑道:“我的儿,以后你可得像这位好心人一般良善。”
偏房不大,放了一张竹床与一张桌子,赵锦绣闻了闻气味,像是时常通风散味的。想着等会孔守成还要带人回来,她也不敢歇下,只坐在桌边,想等着孔守成,最终还是累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今日她被婆母磋磨,站了一个时辰,只吃了一个冷馒头。
偏生申平乐还要冷言冷语:“你别以为你亲爹回来了,就能替你撑腰。我打听过了,他这次能从江州回来,是因为又被贬官了。天家念他年老,在京中安置了一个八品的官职与他。八品,嗤,却是登我家的门都不配。”
若是往日,她便算了。可今日,她忽地想起四妹妹的话。出了自己,还有谁能替自己出头?她顿时鼓足勇气,讽刺道:“我爹虽是个八品,可你却从来不曾做过官。”
申平乐瞪着她,两个鼻孔翕动,吼道:“你给我滚1
往日她是回到自己房中暗暗垂泪,可这一次,她真的走出了申家。申家素来门禁管得不严,她又穿得朴素,竟是就那样走出了申家。
离开让她窒息的申家,空气竟是那样的清新。大街上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并无人注意她。真好,真好。她再也不想回到申家去了。
她沉沉睡着,睡得极香,竟是连梦都不做。
有人轻轻的摇醒她:“娘子,娘子,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那人声音温柔,似和风细雨。
赵锦绣猛然惊醒,对上一张柔和的圆脸。这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梳着双丫髻,眉目柔和,一看便是个好脾气的人。
年轻姑娘笑眯眯道:“娘子,快快到床上去躺下,奴婢已经将被褥铺好了,都是新的,熏过香的,娘子尽管放心歇下。”
赵锦绣已经没了睡意:“你是……”
年轻姑娘道:“我叫阿圆,是六郎君专门吩咐来伺候娘子的。一道来的还有阿方,她此时正在灶房预备明日的膳食。娘子可有什么忌口的?”
赵锦绣感激无比:“我无甚忌口的,只是劳烦你们了。”
阿圆道:“娘子快别这样说,能伺候娘子,是我们的福分。奴婢见娘子十分疲累,还是快些上床歇着罢。”
她在孔家服侍多年,还不曾见过如此瘦弱的孕妇。天见可怜的!真是造孽!
这厢赵锦绣终于安安稳稳的躺下,那厢黄氏让秋红寻赵锦衣,秋红寻了小半个时辰,才得知四姑娘在泰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