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德大声道:“我要见大理寺卿!你们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对我用刑1
那两个小吏无动于衷,只互相瞧了一眼:“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这细皮嫩肉的老书生,一鞭子下去,怕是一命呜呼了1
赵承德瞪大了眼睛:“你们敢1
一个小吏在他面前挥了挥带着倒刺的鞭子:“你看我们敢不敢1
既然无钱买通他们,那便不要怪他们下手太狠!
赵承德咬紧牙关,正要闭上眼睛,准备承受那可怕的一鞭,忽地听得有人喝道:“且慢1
小吏吃了一惊,手上的鞭子来不及收回,仍是挥在了赵承德的右臂上。
赵承德疼得差些没晕死过去。
若是在自家棠棠面前,他早就疼得叫出声来了。
但现在,他是无所畏惧的赵奉郎!便是死也不能吭一声那种。而且,还要留些力气瞧瞧来人是谁。
却见那人不过是个身着普通灰袍的老者,面容清瘦,只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小吏也收了鞭子,在瞧见那人时唾了一声:“这周大竟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
他们拷打赵承德,本就是暗地里进行的,他们二人负责拷打,周大负责放风。
从灰袍老者身后伸出个满是络腮胡子的脑袋来:“牛三,休得胡言。这是蒋御史身边的二爷。”
蒋御史!便是连天家在他面前都得好声好气,那些真正的贪官污吏见了都得绕道走的蒋越清!
牛三眨眨眼,不对啊,这赵承德是被人陷害的,蒋越清来寻他作甚?赵承德不会真的是一条大蛆虫罢?
灰袍老者垂眼,不怒自威:“放了赵奉郎。赵奉郎两袖清风,洁身自好,你们竟然不审不问,便直接用刑,休怪蒋御史不客气。”
谁敢得罪那尊大佛啊!
赵承德被恭恭敬敬的送出大理寺时,人还是迷糊的。他被蒋御史给救了?自家老爹与蒋御史曾是同僚,可老爹昏迷着,总不能自家人一去寻蒋御史,蒋御史便即刻派人来救他了吧?
灰袍老者打量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关怀地问:“赵奉郎不如先到医馆处理一下伤口罢?”
“不,不用了。”赵承德赶紧摆手,“我自个家去处理便好了。那蒋御史……”他想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灰袍老者却淡淡道:“既赵奉郎无事了,那某便告辞。”说着一拱手,竟是兀自离去了。
赵承德越发的糊涂了。
嘶,不过那被鞭子打伤的伤口,还真是疼啊!他得赶紧回去,好好的让棠棠瞧瞧。
赵承德正要走,忽地见一匹骏马在夜色中疾驰而来,见他呆呆的站在台阶上,竟然停在他面前,马上那人问:“你可是赵奉郎?”
“是埃”赵承德下意识的回答,忽地又警惕起来,这人不会瞧见蒋御史的随从走了,又要过来抓他罢。
却听得那人道:“既然你无事,那我便撤了。”话音一落,双腿一夹马肚,骏马又疾驰而去。
赵承德越发的糊涂了,合着这人本来是要救他的?
正怔愣着,忽地又见一辆马车驶过来停下。
从车上走下一个容貌姣好的妇人,朝他直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