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穆丹还蜷在我的怀里跟一只小猫一样。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怀里的穆丹,轻声叹了口气。这时候穆丹也醒了,依偎在我的怀里默不出声。我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嘴,她也很激烈的回应着,就这样我们两个又纠缠到了一起。刚待激情褪去,我的电话响了,原来是数据中心筹建处的主任给我打来的电话,问我为什么不让施工单位入场,我给他说这是我们黄总的意思,什么时候入场需要听黄总的指示。那边听了也没再追问。
刚挂了这个电话,黄品中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已经上了飞机,一个小时后到z市,让我去机场接他。听了黄品中要到了,我连忙起床梳洗,穆丹也起身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了起来。因为时间比较紧,我并没有送穆丹回家,跟她告别后就直接开车去了机常
黄品中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他来的还有两位我不认识的人,看穿戴应该是也是公司的职员。上了车后黄品中让我直接开车到项目工地去,路上给我说与他同来的两位竟然是安普公司的工程师和安普法务部的。驱车来到了项目工地,我跟保安打了个招呼就开车进去了。平时挺热闹的工地今天因为停工了显得冷冷清清的。我们下了车后就看到那位安普法务部的一进门就打开了一台小摄像机别在了自己的上衣外边。就这样我们一路走到了赵东升负责的施工标段的现常那个位工程师从随身的小箱子里取出了几台仪器,然后拉出了一段已经埋好的单模光纤,开始进行检测,质检部的主管则是不停地变换位置将检测全过程拍摄了下来。就这样把赵东升部所施工的网线、收发器、光纤线等线材全部检测了一遍后,他们取出了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检测仪器将里边的数据导出,然后通过电子邮件发送了出去。这边他们一边忙一边对着黄品中说道:“黄总,昨天半夜我们副总接到了电话就很重视这件事情,早上在贵公司看到的那些授权以及票据也发送到了公司鉴定,不过以我们的经验看那些东西不真,现在这些线材设备数据也有了,也发给公司以待检测,最晚晚上结果就会出来,咱们现在就剩等候了。”
黄品中听完了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冯小弟,你现在把那个赵东升给我约出来,我这边给翟书记打电话。”说完就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我也拿出来电话拨通了赵东升的电话,很委婉的说公司的老总来z市了,下井要拜访一下合作的施工单位,问他是否有时间见个面。赵东升倒是答应得很爽快说是随时恭候,让我跟黄总定好时间他过来。
一会黄品中打完电话走了过来,我告诉他约好了,黄品种说到,晚一会六点半,让他去越秀酒家。于是我又给赵东升去了电话告诉他约到了越秀,他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说一定准时到。
安普那边的鉴定很快就出来了,确定了这一批线材设备是假冒产品,包括哪些单据和授权都是伪造的,并出具了鉴定结果。黄品中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两位安普的人让我开车到了国际饭店开了三间房,然后嘱咐我五点四十过来接他,就进了房间。
晚上不到六点,我开车接上了黄品中和那两位来到了越秀酒家,我提前订好的包间内,黄品中让我去门口等着赵东升,他则是拿出电话给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很简单的说了包间名称后就挂掉了。我刚到酒店门口就看到赵东升带着一个女人还抱着一箱子茅台走了进来,看到我以后很热情的给我打了招呼,我则是带着他进了包间。
进了包间赵东升就有点发愣,小声问我:“冯主任,不是说黄总跟各个施工单位的负责人见面吗?怎么就我自己啊?”我微笑的说道:“就快到了,你来的早一点,先坐下等一下。”
赵东升于是领着那个女人找了位置坐了下去,我这时发现黄品中坐的并不是主位,主位是空着的。赵东升可能觉得场面有点尴尬,于是说道:“你看黄总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按说应该我请您的,现在还让您破费,这多不合适,今天晚上算我的埃”黄品中只是微笑的朝着他点了点头。赵东升有点尴尬的接着说道:“你看黄总您要见我们,那几个人竟然还迟到,太不像话了,一会来了一定要他们给黄总您一个交代。”
就在说话间,包间门被推开了,一个气场很强,年龄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人一起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走了进来赵东升就是一愣,然后喃喃地说道:“小舅你怎么来了?”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市委的翟副书记。
翟书记瞪了赵东升一眼后,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很热情的走向了黄品中:“品中啊,老爷子身体还不错吧,我还准备过段时间去京城看看他老人家的。”黄品中一边笑着应付着一边把翟书记让到了主座。等大家都坐定了,黄品中就对我说:“小冯,你去让服务员上菜吧。”这时赵东升说道:“他们几个不是还没来么?”
翟书记瞪了赵东升一眼厉声说道:“你给我闭嘴。”然后朝我说:“这就是项目负责人冯主任吧,这么年轻就能挑起这么重的担子,品中的手下无弱兵埃菜就先不忙着上,咱们先把事情说了再吃饭。”看到翟书记发了指示,我也没有叫服务员,在位置上又坐了下来。这时黄品中笑着说道:“翟书记,再说事也是要吃饭的,再说了东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先吃饭,吃饱了再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翟书记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赵东升厉声喝道:“你给我站起来,谁让你人摸狗样的坐在那里的?还有你身边这个女人是谁?你带着她干什么?让她出去1赵东升觉察到事情不妙,于是轻轻推了推那个女人,示意她出去,那个女人瞟了翟书记一眼“哼”了一声站起身扭头出了包间。赵东升也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不敢再坐了,那样子像极了犯了错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
翟书记这时已经是满脸怒色,他手指着赵东升厉声道:“你这个狗东西,我大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玩意,今天你在这里把你做的腌臜事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东升可能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嘴上还是很硬气:“小舅,你这是干嘛呀,对我骂骂咧咧的,我又怎么了?我这几年不是挺老实的做生意呢,没有惹祸呀1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一个酒杯飞了过来正砸在他的肩膀上,这边看见翟书记又拿着一个酒壶准备丢过去,黄品中手疾眼快马上拉住了翟书记手说道:“翟书记,翟书记,你这是干嘛,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就是说说事情然后给解决了,你别这样别这样,有什么咱们慢慢说1
翟书记气鼓鼓的坐在了座位上不说话了,黄品中则是说道:“东升啊,虽然咱们之前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呢我跟你小舅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按照这个算也算是你的长辈了,今天叫你来因为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了吧,话我也就不说明了,我身边这两位都是安普公司的,特别是这位是安普法务部的,今天我们也都去了工地取证过了,包括你给我们提交的所有资料,至于为什么就不说了吧。”
黄品中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叫你来并不是要把你怎么样的,我跟你小舅的关系放着这里呢,所以呢我希望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咱们说个解决方法来,把这个事情解决了,这样一来对谁都没有坏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当然,只要你诚心悔过安普那边的我会想办法的不让他们追究的,这点你放心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卖你这些线材设备的商家和生产的人是一定要处理的,希望东升你好好地想想。”
说完这些,黄品中也不在说话了,而是很悠闲的拿着杯子喝茶。翟书记则是对着跟着他来的那个年轻人说道:“把这个恶心人的家伙带出去让他想,我和品中还要吃饭,这倒人胃口的东西在吃饭都吃不进去。”说完摆了摆手,那个年轻人就走到赵东升身边拉了拉他,把他带出了房间,我这边看他们出去了,也起身喊了服务员上菜。
虽然这桌子饭菜做的色香味俱全,但是我们几个都没有心思吃,特别是翟书记,根本没吃几口。看着翟书记的样子,黄品中笑道:“翟哥,你这是干嘛呢,我不是说了没关系的,咱们把这事情解决了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1
翟书记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安普公司的人,黄品中马上说道:“那边你放心吧,只要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就不会追究东升的事情的。”黄品中顿了顿接着说道:“大家都在这里,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说一个解决方案大家看看行不行,如果可以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如果不行的话也说说自己的想法。首先咱们先说一下东升那边吧,我觉得现在这个项目不太适合他了,前期的那些建设都需要返工的,我呢也不愿意追究他什么责任,毕竟他是翟哥你的外甥,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也不能让翟哥这边为难是不!我建议让赵东升退出这个标段的工程,不过之前的保证金不能退还了,让别的施工单位接下他的工作。你看怎么样翟哥?”
翟书记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这东西把事情搞成这样了,那还能继续做这个项目,让他退了吧,保证金就当是赔偿,够不够就这样了。”安普公司的两个人听了以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黄品中笑着说道:“你们二位别着急,下边就是你们那边的事情了,我们既然决定采用安普的产品,那这次我们公司决定直采,我们跟安普签订供货合同,接下来的项目材料不让施工单位独立采购了,而是统一由我们负责采购,不过价格方面还希望安普那边给予优惠。再就是关于那个制假售假的团伙,我会让赵东升配合把知道的情况提供给安普公司的。”安普公司的听了后也没再提什么异议,只是说需要向领导汇报,黄品中也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黄品中接着说:“冯主任你这边做好赵东升退场的工作,他那部分工程你要再挑选一个合适的施工单位进场施工,并且你要做好材料采购这块的说明,告诉对方所有的材料由我们直采,价格肯定要比他们单独采购低一点的,不会让他们吃亏。”我点了点头保证会把这个工作做好,我也知道,接替赵东升一定是杜斌。
看到这个处理方案大家都比较满意,每个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其实我知道,这里边只有我们公司亏了钱,但是也算是圆满解决了这件事情。既然事情解决了,大家的心情好了,这顿饭就从刚开始的沉闷变得热闹起来,大家一边吃着菜一边互相敬着酒,不要看就我们五个人,但是场面甚是热闹。特别是翟书记,虽然是厅级干部,但是说话很是风趣,看得出来也是有着很深文化造诣的人,并且架子也不大。他至少跟我喝了七八杯酒,到了最后更是坐在我旁边跟我称兄道弟聊了起来。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翟书记是家里的老三,也是最小的,上边两个姐姐,她们姐弟三人从小就没有了父母,翟书记的大姐比翟书记大了十一岁,翟书记可以说是被两个姐姐抚养长大的。赵东升就是他大姐家的孩子。因为有翟书记跟他大姐的感情,所以翟书记从赵东升小时候开始就特别照顾这个外甥。听了翟书记的话我也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要看翟书记身为高干,也会被家务事搞得毫无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