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永振做好后,我递过去一支烟,然后说道“老刘,刚才曾号长跟我说了想调整一下号子里边委员工作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如何?”
听我说要调整委员工作,刘永振眼里闪出警惕的目光。我并没有理会刘永振的警惕,而是接着说道“曾号长的意思是不再让刘明和罗峰继续担任生活委员和纪律委员。罗峰让他参与劳动,刘明则是以后专门跟着我。你有啥意见没有。”
刘永振默默的吸着烟,听我问他这个,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我一句“那我的劳动委员呢?”
“你继续担任啊,只是把他两个给换掉。”我说道。
“嗯,没意见。”刘永振也不多发表意见。
“当然,号子里的生活委员和纪律委员也不能空着,你看你觉得谁合适推荐一下。”我看着刘永振说道。
刘永振听我这样一说,身子震了一下,有点不可意思的抬着头看着我。我想笑吟吟的点着头说道“老刘,不用这样看着我,你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一下。”
“我没啥推荐的,号子里的事情你们说了算,我不掺和。”刘永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我的提议。
曾涛感觉到面子上挂不住了,口气不悦的说道“老刘,你这有点不人物了啊,冯文给你商量事情呢你咋就这态度?”
刘永振脸色一黑直接叫到“我啥态度,我又不是号长,号子里边的事情我管得着吗?你们想让谁当委员就让谁当委员,问我做啥?我说了算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啥心思。”
曾涛听了刘永振这一番话,火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直接站起了身子。就在曾涛站起来的那一刻,在后边铺板上干活的几个刘永振的死党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了这边。我依旧是笑吟吟的拉了拉曾涛,把他拉的坐了下来,然后仍旧语气温和的说道“老刘,你这就有点见外了不是。怎么说你也是号子里的劳动委员,有事情当然要跟你商量一下的,再说了,我们有啥心思?别想多了老刘。曾号长你也别激动,慢慢说嘛。”
曾涛气呼呼的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吭,跟曾涛关系好的一些人也慢慢地往这边靠了过来。我对着靠过来的人皱了皱眉,厉声说道“你们不干活了,都瞅啥呢?回去干活去。”但是那几个人看看我又看看曾涛,看到曾涛没有表态,依旧是站在那里没有动。这时候罗峰觉察出号子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就从放风场走了进来,来到我的身边然后疑惑地看着这一幕问道“这是咋了?”
我毫不回避的说道“罗峰,我打算不让你担任纪律委员了,想让老刘推荐人接你的班,这不正在谈呢。另外刘明我也不打算让他当生活委员了。”听我这样大明大白的把这个事情讲了出来,包括刘永振的神情都开始不自在了。他们不明白我这样搞难道就不怕罗峰不满意?刘明不说了,本来就是我们的马仔,不至于敢违逆我们的意愿。但是罗峰不一样,他本身就是社会上混的,要面子,再加上号子里边也有他的一小伙人,我就这样说出来收回他手中权力,他能干吗?
我说话的声音不小,不但在号子里干活的在押人员都听见了,就连在放风场干活的不少人也听见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都愣了,号子里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劳动,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罗峰听完我这一番话,脸上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原来这事情啊,我还当咋了呢。不让我当纪律委员了刘永振你着急啥的,还跟冯文急赤白脸的,你是为我鸣不平呢?咱们俩关系没这么好吧?”
看到罗峰是这个态度,刘永振有点迷惑了,按照他的想法,我就这样把罗峰的权利给收走了,罗峰一定不会干的,肯定要与我有番争斗的,但是万万想不到罗峰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接受了,并且还拿着自己打趣了一番。
看着刘永振的的样子,罗峰也没有废话,冲着那些看热闹的在押人员挥了挥手喊道“看你妈的看,活干完了?都给我麻溜的,今天的任务谁完不成我收拾谁,老子现在还是纪律委员呢!”说完后又转脸对着刘永振说道“刘永振,劳动委员可是你,号子里干活的可是归你管,你可别天天啥都不管把所有事情都压到我身上,干活这事可不归我管,任务完不成我可不替你顶锅!”说完就大步走出了号子去了放风场继续监督号子里的劳动。起先那些剑拔弩张的人也都被罗峰骂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干活,只是时不时就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我们这里。
看到秩序恢复了,我就继续说道“老刘,我可是实心实意的征求你的意见的,如果你要没有啥建议的话我就按照我的想法来调整号子里的工作了。”
刘永振思索了一会后,口气冷冷的说道“晚上我给你说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行,老刘,晚上吃过晚饭咱们再商量。”说完刘永振就在他的马仔帮助下,提着脚镣回到了他的位置上。看到刘永振走开了,曾涛小声的说道“兄弟,你这是唱哪一出呢?我咋看不明白了?那个罗峰可也是个刺头,今天咋就这么老实?你可要提防一些,别让他在下边搞什么鬼了。”
我笑了笑道“没事的,罗峰那边我已经搞定了,不过就算罗峰不干纪律委员了,我也会给他安排别的事情的,一下子让他跟普通在押人员一样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就看刘永振怎么做了,看他聪明不聪明,如果他真的以为可以安排自己的人掌控号子的话,那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手铐也会给他砸上,脚镣可就不是现在的一步镣了,说不定死刑犯的十八斤大镣给他用上也不是没可能的!”
曾涛听我这样说,很是疑惑,我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掏出来烟递给他一根后,就开始靠在墙角的被子上吸着烟想着心事了。曾涛看我不再说话了,也不打扰我,自己从铺板上下去开始巡视号子里边的劳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