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城,天子脚下,自然是繁华无比。
东街的歌舞茶馆更是热闹非凡,水泄不通,灯火不灭。
而就在这歌舞升平的华街东上,最最热闹的当属百梦楼了,位于百梦湖上,烟花之地,无忧之楼。
这里的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美貌出众,更能为客人们排忧解难,可以说比一般人家的姑娘们都养得矜贵,学得多面。
姑娘们多了,环肥燕瘦,自然也就有了比较。老鸨金凤娘便想了一个法子,每年端午之际都会选出一位百梦楼的花魁,都是百梦楼的客人们一轮一轮赠银子投出来,被选中花魁者自然就和别的姑娘们身份不一样了。在百梦楼里只接见最重要的宾客,且卖艺不卖身,收取的银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而皎月,却是百梦楼里头牌中的头牌,一连五年,都是百梦楼里的花魁,是迹城里绝对的名妓。
花宅的院子里,乐游正擦拭干净身上的灰尘。
“乐游叔,你说说她,就一下午的时间,她就接了个这样的官司,这样的人,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放心?”
“星河,你别急着生气,来,陪叔抿口茶水,这是新茶,我托人摘的嫩芽,叔还没泡过。”
“叔……”满星河先是重重叹一口气,坐下去,“你也知道,争争上次惹得那个案子,她又是瘸腿又是掉入密室,现在腿伤还没大好1
乐游点了点头,听着水壶里的水也烧开了,变前去提水,“那是那丫头运气不好罢了,再说了,不也没事嘛……”
“那是争争运气好,碰着了云霂大人才能……”满星河起身接过乐游端来的茶杯,“谢谢乐游叔……”
“但她毕竟是令院的学生,始终要接案子的。”
“叔,你从小看见我长大,星河岂是会置喙他人身份之人?我读圣人之书,吃百家饭,替他人伸冤,星河怎敢瞧不起苦主?”
满星河一想到刚刚在街上尹争争质疑他的样子他就来气,愤愤不平。
“星河,你知道那丫头向来口无遮拦……”
“皎月状告的是骄阳公主的夫婿,陛下最喜爱的驸马爷武鹭青呀,乐游叔1
正在品茶的乐透一怔,抬眼看了一眼满星河。
“果真?”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说假话?”
“告驸马爷什么?”
“乐游叔,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这位皎月……这位皎月竟然状告驸马爷……非礼欺……奸之罪。”
“啊?”乐游忍不住说了一句。
“乐游叔你也觉得不对劲对不对?这真的是闻所未闻,且不说对方是德行端庄都可以做表率的驸马爷,她皎月可是……可是青楼女子碍…”
“也不能这么说,若女子不愿意,那便是罪。这和对方是什么身份,女子是什么身份无关……只看事实而已……”乐游叔吹了吹茶叶,缓缓说着。
满星河身子僵了僵,眼中有愧色一闪而过,“是星河稚嫩了,谢乐游叔赐教。但此事……委实不能让争争去碰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