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扛在肩头,手脚都被捆缚住,无法动弹。
前面有一两个朝鲜侍卫提着风灯,中间一个女子不疾不徐地走着,舒宜被人扛在肩上没办法挣脱,为了留些痕迹只能将鞋袜一路丢弃。
行至一片草洼处,女子止步,沉声道:“将她放下来1
舒宜心中蓦然一震,这声音是李盛云,她要对自己做什么,还来不及多想,就被扔在了地上。她下意识抬头才不至于磕到脸,可侧身着地那一面的肩膀疼的厉害,她疼的呜咽,奈何嘴巴里被塞了绢子,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李盛云的鞭子落下来的时候,只一下她就忍不住痉挛起来,蜷缩着身子,仿佛是身体本能般地呻吟起来。
她这一世,自打遇见了胤禵,除却围场刺杀那一次,再没受过什么苦楚,他真真将自己护的很好,余下一丝伤痕也没留下。
李盛云让人把风灯移到舒宜面前,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吗?”
舒宜痛到眼中噙泪,却不想妥协,喉咙翻滚一下,试图将眼泪和恐惧都吞下去,倔强地瞪着李盛云。
李盛云轻笑一声:“他竟然说我不知羞耻,你一女子扮做男人跟在他身边随军而行,就知耻吗?”
又一鞭下来,直冲舒宜面门,她赶紧举起手臂挡了下来,绸衣瞬间开裂,皮肉如火煎一样钻心地疼,额上的汗珠登时冒了出来。
“你说我这样打你,他会不会心疼?”
舒宜不再挣扎,只用手护住自己的脸,急促地呼吸着。
他肯定会心疼啊,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能被人如此凌虐。他会杀了你,挫骨扬灰。
舒宜在心里默默祈祷,胤禵能早些发现自己留下的痕迹。真的很痛,一刀割喉的痛处,竟不及这一分,怪不得刑室里的犯人受不住这个。
见舒宜如此安静,李盛云又想起她昨晚对自己熟视无睹的样子,明明将自己的卑贱难堪都看在眼里,却不发一言,没有任何表情。
李盛云的愤怒都化作凌厉的鞭子抽在舒宜身上,毫不克制地发泄着。
舒宜已经痛的有些麻木,任由着身体随着疼痛痉挛发抖,她努力提着精神让自己不要昏厥,她必须活着,她要等他来救自己。
李盛云打累了,蹲下身用手钳住舒宜的下巴:“你这么死死护住脸蛋,是怕失了容颜就失了他的心吧?”她戏谑地笑着摇摇头:“可惜你这样一个妙人今晚就要香消玉殒了。”
李盛云起身,继续说道:“我从小就被迫学习满文、汉文,差点被父王献给你们的老皇帝,被兄长救下了。我兄长在赌,赌你们这大将军是大清以后的王,他让我堂堂翁主去勾引你那主子。所以你也不要怨我,没了你他才会接受一个新的女人。”
舒宜看着眼前的女人,用一种近似怜悯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来到这个时代,竟然会有如胤禵一般珍视爱重自己的男人,没有成为男人们争权夺利的工具。
可她心里又很害怕,害怕自己会死,也害怕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赤足、衣衫凌乱、残破不堪。
李盛云持剑翻开舒宜背后衣服上的破口,漏出几寸莹白的皮肤:“如果不是要笼络他,我真想把你送到军营里让那些男人们享用一番,再将送到他门前去,我好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她笑着说出了这些令人生寒的话。
舒宜的怒意更在喉间,她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怜悯一闪而过,她简直是个这个吃人社会塑造的彻头彻尾的恶魔。舒宜用力挣扎着,试图吐出口中的绢子。
李盛云冷眼瞧着她:“既然你求生欲这么强,我就将你送到营中去,可以多活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