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白眼,我懒得搭理她,继续悠哉悠哉看着热闹。
不一会儿,大概是没寻着我的注目点,野丫头继续地问道:“你到底看啥呢,说说呗~”
见她也算是低声下气,本姑娘更是没忍住,表面云淡风轻,实际内心早已因为有人可以一起八婆而窃喜不已,傲娇地抬了抬下巴:“瞧见那鸟窝没有?”
“看见啦,然后呢?”
“里面有只乌漆嘛黑没长毛的鸟~”
“嗯~”,野丫头点点头。
“看看它在干嘛~”
“不就幼鸟么,还能干......诶诶诶......不对啊,它干嘛呢?天呀,它在把鸟窝里的蛋往外拱1
瞪大着眼睛,小姑娘发出一声惊叹:“不是,这是为什么呀?他们不是一母同胞吗?1
“谁跟你说他们是一母同胞了”,我浅笑道:“窝是云雀的窝,蛋也是云雀的蛋,可这幼鸟就未必了......”
“那这鸟是......”
“我也是曾经听一个人说起过,说这世上有一种鸟,喜欢把蛋下在别人的窝里,等幼鸟孵出后,它们就会偷偷把鸟妈妈亲生的蛋全部扔掉,以达到只抚养他一只鸟的目的。”
“怎么还有这种鸟啊,也太无耻太可恨了1
“瞧瞧~鸟蛋就要掉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颗蛋准确无误的就要掉落地面,它们是那么脆弱,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高空下坠。
正在我想着,今天晚上可以拿鸟蛋炒大葱时,那颗鸟蛋居然停住了,像时间静止一样,悬在了半空。
转头去看,果真是小由,她正屏息凝神,拼命默念着控制咒术,认真的模样,一瞬间竟叫我想起当年少时,初听这个故事时,跺着脚,义愤填膺的画面。
“小由,万物皆有定数,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我劝她。
“还不快去拿~”
作为初学者的小由,意志尚浅,控制术让她精神高度集中,支撑不了多久,咬着牙坚持才说完这句话。
若是能多说几句,她大概要骂街吧~
瞳孔一闪,绿色的光影不过一瞬,远处的鸟蛋就被我安全捏在手里,小由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嘻嘻一乐,我冲她道:“吃炒鸟蛋吗?”
下一秒,手上的鸟蛋便不见了踪迹,再一看,小由已将鸟蛋护在了怀里。
接着人一转身,就跑没影了......
冲着那逃开的背影我问她干嘛去,野丫头也不理我,只是闷头往家跑去,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来时,气冲冲又赶了过来,径直从我眼前跑过。
看着她朝着鸟窝奔去,我好心提醒:“里头没蛋了,刚刚那就是最后一个~”
野丫头这才回头看了看我,一脸愤愤不平,举起手里一颗不知从哪搞来的铁蛋子,又举起一个鸡蛋壳,傲娇道:“我来给它送报应~”
眼见她把铁蛋子塞入鸡蛋壳,又拿胶条封号,我大概明白她想做什么了,不由感叹:“损还是你损啊~”
这时候,鸡蛋已经被塞入鸟窝。这只杜鹃算是倒霉了,碰上小由这么个爱路见不平的,不累死也得腰间盘突出啊......
看着小由回来,我皱眉瞧着她,问道:“可是小由啊,你就没想过,鸡妈妈更无辜吗?”
“哈?鸡?”,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深受震惊地看着我。
杜鹃占巢,谁又何曾不是那只杜鹃呢......
不知道小由这丫头把鸟蛋藏哪去了,找一下午连个壳都没瞧见,后来不知怎么陡然想起二楼的鸡窝,我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以子易子”,居然还能这么用?这才把鸟蛋炒大葱的念头给断了。
在黄彰回来前,我瞧着眼前的凉伴黄瓜,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满腹委屈。
若黄鼠狼当真能研究出解药便是可喜可贺,毕竟能回阿司身边,自然是最好的,还能早日替他达成心愿,替自己谋求一个解脱。
那日若不是被小由气得上头了,第一个拍手称快的人,莫过于最近都饿瘦了的本姑娘才是。
可是等啊等,直到小由自信满满夸下海口的四十八小时即将进入倒计时,黄鼠狼还是没出现。
眼巴巴守在大门口,小由望眼欲穿......
“莫不是跑了吧~”,我趁机煽风点火。
谁叫那家伙本就信用不高,这下小由更是猜疑丛生,干脆抽出生香,来个硬性召唤。
一阵烟雾消散过后,黄鼠狼的身影渐渐显现,有趣的是某人身上还真背着个包袱,手上拿着个药杵,弯腰碎步,一副偷鸡摸狗的模样。
“呵,你还真要跑啊~”
眼看小由头顶冒火,就要爆炸的模样,我连忙兴致盎然地又推波助澜了一把。
这下不得了了,野丫头气呼呼地瞪着他,因为生气双眸噙着泪水,身子崩得笔直,小手拳头紧握,像随时要哭出来的娃娃。
招数挺多呀,我拿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小由,满脸全是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