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锋觥筹间,素手解重围,
浣溪沙,袁子衿豪气地包了常兰若霏关门谢客,让后厨给袁子衿准备了一桌近乎御宴的一桌酒席。
穆菀宸担心元跃的安慰,面色凝重。袁子衿不断安慰穆菀宸,打包票说这事一定能办。
兰若霏亲自给上了最后一道菜,袁子衿看到后眼前一亮,说:“兰掌柜费心了,这烤鸭京城才有,兰掌柜必然是从京城挖来了大厨。”
兰若霏自从被袁子衿奚落过一次后,对袁子衿毫无好感。听袁子衿这么说,兰若霏讥讽道:“呦,袁大少爷见多识广,小女子跟你比粗野不堪,哪有什么京城的美馔招待?更不敢去你们大京城挖厨子。您能来我们小店是我的荣幸,还得依靠您多指点不是?”
袁子衿并未多想,随口说了一句:“兰掌柜所言甚是,这烤鸭确实不对,没有荷叶饼、葱丝、甜面酱,想必也不是京城的厨子。”
兰若霏笑着说:“您教训的是,这厨子确实不是京城来的。敢问袁大少爷,你们京城的烤鸭是何时有的?”
袁子衿不假思索地说:“永乐年间就有了。”
兰若霏笑着说:“那敢问袁大少爷,京城烤鸭来自哪里?”
袁子衿脱口而出:“当然是金陵,不过金陵脆皮鸭是不配面酱葱丝小饼的,那个烤完主要吃皮……”
袁子衿还没说完,兰若霏笑着说:“不愧是袁大少爷,就是见多识广……”
说完,兰若霏转身就走,袁子衿尴尬地对穆菀宸说:“看错了,原来这是金陵的脆皮鸭。”
话没说完,徐启鸣赴约而至。兰若霏一看来者是徐启鸣,赶紧迎上去:“是你啊1
徐启鸣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袁子衿拉起穆菀宸,迎接徐启鸣入席。
徐启鸣皱了皱眉头,问:“子衿,你这是干什么?什么事找我,需要这么大排场?”
袁子衿笑着说:“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情,先给你介绍下,这位姑娘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穆菀宸……”
“等会儿1徐启鸣打断袁子衿说:“差点让你划过去,子衿,这婚姻大事必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都来月港给你操持婚事了,你们俩的事,我不好出面当说客。”
“徐大人,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这次请你来,是因为我们的朋友被一个叫胡达海的黑帮头子抓走了,想请徐大人帮忙救人。”穆菀宸急切地说。
徐启鸣问:“被抓的是谁?”
穆菀宸回答:“是我一个朋友。”
徐启鸣又问:“你这个朋友不是月港人吧,他从哪里来?”
穆菀宸说:“他是北直隶人。”
徐启鸣又问:“那你呢?你从哪里来?你家人都在哪里?”
袁子衿听不下去了,说:“老徐,你控制点,请你来帮忙的,不是请你来升堂的,这还没怎么着,你先给人穆姑娘过了一堂?”
徐启鸣对袁子衿说:“你别管,我得问清楚了才好救人1
徐启鸣接着对穆菀宸说:“小姑娘你别怕,你就算到衙门报案,也是这个流程。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到月港的?之前你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你那个被抓的朋友家里还有什么人?”
穆菀宸没想到会被这样问询,这一连串问题直接击垮了穆菀宸的心理防线,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徐启鸣接着问:“姑娘,你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是不是从海外回来?是不是认识一些大海盗?”
穆菀宸不知如何回答,满脸通红,袁子衿看不下去了,对徐启鸣说:“老徐,你有完没完?你要不帮忙就拉倒!干嘛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徐启鸣完全不理袁子衿,继续逼问。这时,一旁的兰若霏走了过来,对徐启鸣说:“徐大人有所不知,菀辰是我表妹,小时候我们一起长大。后来表妹家家道中落,这不来投奔我了。被绑架的小伙子叫元跃,是我姨夫的养子,是菀辰的哥哥,是他一路护送菀辰到我这里。”
兰若霏言辞恳切,一双美目之中,点点带泪,凄凄切切,语气中透着婉转和可怜。徐启鸣一见,之前的气势就去了大半,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兰若霏见他收声,眼光之中尽是殷切和感激。然而片刻之后,徐启鸣缓过神,又打着官腔说:“我是户部的官,这事归刑部管,我帮你们去打听打听。”
袁子衿大怒,说:“你给我个准信,到底行不行?给我扯什么刑部、户部?你找海澄县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