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陈萍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公、原主的父亲贺红星。
贺闪闪穿到这个九零大厂近俩月了,还从没见贺红星出过家门,从始至终都是蜗居在那个又小又破、像垃圾场一样拥挤的房子里。一开始连床都下不了,成日在家里瞎折腾,后来吃了贺闪闪的排毒餐,身体日日见好,能下床走动自如。直至眼下,那张名为“samael”的卡牌已经被翻转并点亮绝大多数,贺红星不仅一改往日的亚健康状态,连心结都被解开了,情绪变化很大,不仅脸上时时挂着微笑,甚至愿意走出家门,和陈萍一起在大厂内随意地散着步。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这意味着贺红星突破了自己心里的围城,走出先前的桎梏和阴影,终于愿意敞开心扉,面对外界的人和事。
“爸,您也来了。”贺闪闪朝二老迎过去,脆生生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响起,犹如划破坚冰的弦,将沉闷和焦灼统统驱散。
贺红星满脸洋溢着笑意,陈萍则抱怨道:“劝了他半天都不管用,非得这时候出来。都多久没出过门儿了,多少会不适应,而且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太冷他受不住,万一被寒气激着了……”
嘴上虽然都是发泄不满的话,但嘴角始终是勾着的,嗔怪撒娇的模样。
贺红星则摆摆手,“不至于,这不你给里三层外三层地加了后保暖嘛,咋还能被冻着呢?”
“可是……”
“行啦,我心里有数。”贺红星一把握住陈萍的手,将她的手和话头一起压了下去,“这阵子辛苦你们娘儿俩了,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现在身体好点了,我理应尽点义务,毕竟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陈萍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即便在暗沉的光线下,也十分明显。
贺闪闪还注意到,两人紧握住的手,随后一直没有松开。
一家三口就这样走到了店里,贺闪闪在前领路,老两口相互搀扶着跟在后边。
一进店,几个相熟的顾客就比着赛地抱怨开了,“哎呦喂,你们可算是来了!老板不在,店员也没有,后厨只管炒菜,我们这都要把这儿发展成自助餐厅了。”
“可不呗,我们自己点菜写单子,递到后厨,老金给炒出来,然后又自己端上桌来吃。”
“还好咱大厂职工都是老实人,不吃霸王餐、饭钱还不少你一分,喏,先前吃完的顾客把钱都放收银台了,你们自己去算算,看数对不对得上。”
“对不上能咋地啊,谁叫老板自己不在?现在找人也找不上了埃”
众人哄笑成一团,贺闪闪也乐了,“少了就算我请的,反正快过年了,就当新年酬宾。”
“呦,那我亏了,早知道我该早点吃完早点跑路,还能省下一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