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已经远得几乎看不清了,明明远处黑如浓墨,但贺闪闪似乎还是看到傅司棋回头冲她笑了一下,笑得还挺诡异。
贺闪闪登时打了个寒颤。
因为今晚被韩诚包场,饭店取消了营业,贺闪闪早早便收工打烊。
当她拉上饭店的卷闸门,莫名又想到了那张小纸条,以及纸条上提及的老金。
老金整个下午都没来上班,因为贺闪闪给他放了假。
通常不上班的时候,老金都待在家里,用网络爆炸时代的语言来形容,老金绝对是个“死宅”。
老金的家就在紧邻粉红街的第三生活区,贺闪闪回家正好要路过那边。
贺闪闪肩上挂着一个大挎包,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目不斜视、路线笔直。
然而,却在路过第三生活区的那个街口,陡然一转,拐进了一个幽暗的门洞。
最早登记员工信息的时候,老金的身份证信息和家庭住址都是贺闪闪亲自抄写的,她记忆里奇佳,过目不忘,一进入第三生活区,那一串门牌号便自动浮现在贺闪闪的脑海中。
虽然是第一次来,贺闪闪也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老金的家。
这种联排的单身宿舍,每户就一间屋子,厨房和厕所都是共用的,户门与户门都挨得很近,统一刷着绿漆。唯有老金家的门上,还挂着半截碎花布帘子。
在那个年代,这种门上挂半拉布帘子的人家,一般都有女人,或者半大的女孩子,因为开关门时,不便让外人窥见屋里的情状。
至于老金一个单身老头子,为啥要挂个布帘子,还是这种娘里娘气的碎花布,就不得而知了。
“咚咚咚——”
贺闪闪敲了许久的门,里边都无人应答,最后都把隔壁大婶敲出来了,也不见老金的踪影。
“大晚上的,你没完没了的敲啥呢??”大婶顶着一张丧气脸,好像贺闪闪欠了她二五八万似的,“找谁啊你?”
“不好意思啊婶儿,打扰您休息了。我想问一下,老金是住这屋吗?”贺闪闪不急不恼,彬彬有礼地问道。
“你找老金?”大婶见贺闪闪不像是坏人,语气缓和了许多,但还是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将贺闪闪来来回回打量了许多遍,并警惕地问她:“你是他什么人?找他干嘛?”
“我是他同事,下午他没上班,我怕他没吃晚饭,过来给他送点吃的。”贺闪闪依旧微微笑道。
“给他送饭?”大婶用那种深得能抠进皮肉的眼神,盯着贺闪闪,恶狠狠地说道:“你一个小姑娘,还敢进这种变态狂魔的家门?你就不怕他把你拖进去,再也不放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