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慎重的接过圣旨与官印,内心激动与彷徨的情绪互相交织着,让她的手都止不住有些颤抖。
这种感觉比当初册封王妃时还要让人紧张难安,仿佛有一座大山径直朝着自己压了下来。
一时间,大堂上道喜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亭琰脸上说不出的复杂,她敬这女子却无形中又感到些惧怕,也不知她如今可还记得当初与自己的约定。
倘若她在此时与青禾王结成同盟,那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凝神注视着楚南栀,林亭琰皮笑肉不笑的恭贺道“平宁王妃接管廷尉府,也算是圆了入京的心愿,皇叔在此向你道喜了。”
话落,又浅笑着补充道“任重道远,还望侄媳妇能秉持一贯刚正不阿的作风。”
“六皇叔的教导臣妇定当谨记于心。”
楚南栀也回以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二人面面相觑了片刻,林亭琰忽然转移话题道“我今日啊与你和锦纾便说过,此案怕是没那么简单,我甚至怀疑廷尉大人是因为秘查老青禾王遇刺一事被人杀人灭口,眼下看来可能性极大。”
“六皇叔推断虽然合理,但凡事讲求的是证据。”
楚南栀神情庄重的目视着章府家眷“我虽奉陛下旨意暂时接管廷尉府,可并不能立即宣告钱小娘无罪,相反,章家郎君怕是也要受些累前往廷尉府的狱中住上些时日,待得真相大白,方能还二位一个公道。”
“平宁王妃此举何意?”
廷尉夫人不满的质问道“莫非你竟怀疑我家五郎会因为不能入仕就去杀害他亲生的父亲?”
“我并无此意。”
楚南栀解释道“只是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母子二人,按照章程,我只能将他们母子二人暂时羁押。”
“草民愿意前往狱中。”
章五郎不愿主母再因此事伤神,今日敲登闻鼓本就闹得满城风雨。
而且,他也看得出老祖宗挑选的新任廷尉府并非庸人,否则不至于那么多人恭维她,就连父亲也曾夸赞过这女子的才能。
定定的注视着楚南栀,章五郎斩钉截铁道“草民相信平宁王妃能还父亲和我小娘一个公道,只要平宁王妃答应草民不再对小娘严刑逼供,草民必会遵从王妃的意思,愿意配合调查此案。”
“甚好。”
楚南栀满脸欣慰的笑了笑“你放心,我必会秉公办理此案。”
看着这温顺乖巧的郎君,倒不像是他人口中所传的那样游手好闲,一无是处,顶多是没什么才学而已。
想必那位老廷尉该是位极为苛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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