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纾直接拔出佩剑,径直抵到他胸前“依令行事。”
在她的胁迫下,杜玖贞迟疑着迈出了步子,在走到楚南栀所指的足印跟前却忽的停了下来,突然撒泼打滚的在地上一阵乱踢,躁动不安的诉苦道“都说我朝以仁义治天下,可公主殿下却利用如此手段胁迫我一个半百老者,传扬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委屈巴巴的环顾了眼众人,他朝着廷尉夫人喊冤道“不错,老奴昨夜的确是来过主君的院中,可也是听闻了京兆府的府尹大人要拿来过主君院中的人问罪,老奴这才矢口否认。”
“既然如此,杜老伯只需按着我的吩咐辨认足迹就是,何须毁掉这片雪地。”
楚南栀苦笑着看向他“倘若你心中无鬼,自然是有理可说。”
杜玖贞正欲再狡辩,楚南栀立刻吩咐差役们“掀起他右手的袖子来。”
差役们一拥而上,这才发觉此人蛮力十足,用了很大的劲才将他彻底制住,当卷起右手的衣袖时,才发现右手的手腕上有一块包裹着的纱布,和内衣的颜色混在一起,全然察觉不出。
“解开纱布。”
楚南栀声音凌厉的吼道。
纱布被撕开的那一刻,手腕上竟现出一道鲜红的抓印。
虽是上过药,可看上去明显是新受的伤。
“这又作何解释?”
楚南栀心中的疑团全部解开,杜玖贞吞吞吐吐的不知所从,她高亢的话音再次响彻在院中
“那就让来告诉你吧,因为你行凶时,用右手捂住了廷尉大人的嘴,他虽挣脱不开,可还是在你的手腕上留出了这道深深的抓痕。”
“并非如此。”
杜玖贞不死心的驳斥道。
“立刻去查验廷尉大人的指甲缝中可曾沾有血迹。”
楚南栀目色凌厉的瞪着杜玖贞,吓得他整个人直打哆嗦。
也是林锦鸿的事情给了她启发,既然这厮手腕上有伤,那老廷尉手上定还留存着蛛丝马迹。
差役们入内稍稍查看后,捧着块镶嵌在指缝被抓落的皮肉出来兴奋的禀道“王妃所料不错,廷尉大人右手的指甲缝里果然有血迹,小的还在指缝里寻到这块带血的皮肉。”
“你还要作何狡辩?”
楚南栀扬声道“这府中上下唯有你一人是左撇子,作案手法与伤口一致,而你手腕上的抓痕便是铁证,这院中又留有你的足印,若不是你杀害廷尉大人还有何人?”
杜玖贞瞠目结舌的瞪大了双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曾想居然留下了这么多破绽。
脚印、左撇子这么细微的东西也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女人真是种可怕的生物。
廷尉夫人气急败坏,坚强隐忍了这许久,此时真相大白,她终是绷不住嚎啕大哭道“你这丧良心的糟老头,主君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他?”
杜玖贞支支吾吾的已是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忽的伸出手准备往袖口掏东西。
楚南栀眼疾手快,拿过差役保管的行凶短刃,猛的投掷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直刺入他左手手心,疼得杜玖贞哇哇乱叫。
“拿下。”
楚南栀一声令下,几名差役一把将他按倒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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