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戚予婕再发声,楚南栀气势逼人的瞪向她,冷声说道:“你生性刻薄,张扬跋扈,这事在全县城里都是人尽皆知的,我伯父当初是如何入赘进你家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今日我伯父又为何会服毒自尽,我作为楚家子女一定会一查到底,誓要还他一个公道。”
只是逝者为大,眼下并不是追究缘由的时候,先让楚文煜入土为安才是头等大事。
“他、他自己服的毒,难道还是我害的不成,你、你这小贱......”
脏字刚要骂出,戚予婕却又立即改了口:“你是查案上瘾了是吧。”
这小贱货早已不是从前的样子了,如今在县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的,还有聂怀安常延珏那两个老不死的庇护,自己明面上不得不谦让她几分。
可刚才儿子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人已经死了,那还是得抬回家里去才行,毕竟戚家这些年没少往外散银子,借着这桩丧事总能往回捞点。
商贾人家虽然轻贱,可只要手里掌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也能凌驾于众人之上。
可看着面前这位可恶又可怖的悍妇,她几度欲说还休,正如这小贱人所说,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害死了楚文煜,可要细究起来就单凭强行将楚文煜骗到楚家入赘一事解决起来就够麻烦了。
她可不想再惹来一身骚。
凝神思索了片刻,戚予婕忽的将狡猾的眸子视向林锦骁,淡然说道:“今日看在大郎的份上,我便不与你一家计较,如楚文煜所愿,让他归葬你楚家祖墓。”
强装镇定的决计不袒露出半点惧怕这小贱货的意思。
至于办丧事的事情她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定定的瞥了眼楚文煜的遗容,她心痛如刀绞,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不甘心的说道:“楚二郎,你兄长对我不仁,从今往后你一家也别想好过。”
听到她抛下这番狠话,楚南栀却无半点畏惧,语气铿锵有力的答道:“我楚家必然奉陪到底。”
戚予婕朝着她冷笑了声,转过身愤然离去。
待得院外清净下来,屋子里楚南竹、楚南湘却仍是伤心的趴在楚文煜身前啼哭不止,楚南栀心知这姐妹二人的性子,这两年楚文煜不遗余力的帮扶姐妹几人,她们打心底里感激这位伯父,不忍看着他就此离去。
可人死不能复生,她定定的看向柳芸、楚文毕,惋惜着道:“父亲,母亲,还是先为伯父料理丧事吧,你们帮伯父整理遗容,我去村里买口好些的棺材回来为伯父入殓。”
“不必了。”
楚文毕托着楚文煜僵硬下来的身子,难过道:“就先用我那口棺材和寿衣吧,丧事也无需惊动太多乡邻,通知些平日里和我们家关系交好的两家族人亲友们过来帮忙,停灵三日便为你伯父下葬吧。”
闭眼叹息了声,他紧皱着眉梢又补充道:“你们伯父修道多年,历来喜欢清静,今日抛弃妻子的也要魂归故里,就别再大操大办的扰他不得安宁。”
一来,正如他话里所说,兄长并非寿终正寝,无需闹得满城风雨;再则,楚家实力今非昔比,如今又得罪了戚家,冷了场子损了颜面事小,惹来更大的麻烦却得不偿失。
眼下重中之重是让兄长入土为安。
“行,都依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