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瞧着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说话也是审问犯人的语气,心里很是气闷,暗骂了句,眼神猛瞪过去,淡淡道:“什么?”
林锦惠顿感不妙,方才之所以叮嘱嫂子别吭声,就是担心兄长会听信谗言误会嫂子,出来一见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她有些慌乱的朝林锦骁摆了摆手:“锦骁哥哥,嫂子她没做错什么事,你别怪她......”
“哪有你插嘴的份。”
二叔公林博愤怒的打断她:“小的整日里不安分,做长嫂的还跟着助纣为虐,成何体统。”
四叔婆王氏瞧着林锦惠脖颈上那道勒痕,心里免不得一阵伤心,也顾不得一屋子人满腔愤怒,上前来袒护道:“二哥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看二娘这脖子,还红通通的呢。”
“她那是活该。”
林博气得别过头去,懒得再去看这对姑嫂。
王氏上前来搀扶着林锦惠仔细打量,满是关切的问道:“还疼吗,锦惠丫头?”
林锦惠既感动又木讷的摇了摇头。
这一屋子人也就四叔婆对自己关心一点,可又是个怕事的。
王氏环视着众人,挑眉道:“你父亲不在家,你可别再做这种糊涂事,得亏是丫头们留了点心眼,你母亲犯下的事是你母亲的罪过,哪有做子女的替母受过。”
说着,又看向坐着的林博夫妇,征询道:“这大半夜的也不好去请医师,二哥二嫂过来没从家里带点敷外伤的药吗?”
“咳,我哪顾得了这些。”
二叔婆谭氏皱了皱眉:“这些个不要命的奴仆吵吵嚷嚷的,我还以为是死了人,忙不迭的就赶过来了。”
话落,又悻悻的瞥了眼林锦惠,撇嘴道:“这死丫头不活得好好的,也怪周氏平日里没个管事的样子,管束不好儿女也就罢了,连下人都管束不好,出丁点事就闹得跟天塌下来似的。”
王氏听着只是暗暗的叹息了声,没再答话。
不过是想让她拿点药过来,她却扯出这么一大堆事来推卸。
楚南栀听着也是心凉得很,淡淡的笑了笑,只对王氏说道:“四叔婆不必担心,锦惠伤得不重,我家里有些上好的膏药,待会带她过去敷一些就好了。”
说完,还刻意加重了语气,斜倪着二叔公林博夫妇故意傲娇的补充道:“这膏药药效可不一般,只要敷上几日保准锦惠脖子上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我家林大郎也就用了这膏药几日,现在腿上的刀疤都开始淡去了。”
“竟有如此神药?”
谭氏老眼泛光,立时变了嘴脸,一脸和气的抬眼看向楚南栀。
她与林博都是知道这孙媳妇会些旁门左道的医术,林锦骁的刀伤当初就连钱弘文都感到头疼,不曾想孙媳妇照料他月余就已愈合,眼下都能下地走路了。
实在神奇。
一时间,夫妇二人都充满期待的想听她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