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的确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林锦骁冷笑了声:“这姜氏明知自己这女儿是个不安分的主,让她去赴宴也就罢了,不叮嘱她谨言慎行,反而刻意安排她去迎你们姑嫂,想来她早已经决断要舍弃这女儿。”
“你们男人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机关算尽,甚至是手足相残,女人想要上位自然也要做些谋划。”
楚南栀经不住感叹道:“从一个卑微的风尘女子一跃而成当家主母这过程何其艰辛。”
“说姜氏就好好说姜氏,你何必牵扯到男人身上来。”
林锦骁听着有些不高兴:“难道你觉得我也会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不顾惜你和孩子们?”
“我.......”
楚南栀瞧着他阴鸷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凛,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去答他。
她只得故意岔开话题,重新和他讨论起卷宗上的内容:“这卷宗上所记载,四更刚过,林三娘院里的女使萍儿听到过一阵脚步声,五更天起来时就发现林三娘房门大开,人死在了房间里。”
“不错,我审问过周氏,她那夜也确实离开过院里。”
林锦骁答道。
“我也问过周氏院里的丫头,她说周氏是在三更天时出的门,是去探望锦惠,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回去了,应儿听到过关门的声音,之后院里再没有过动静,两者时间完全对不上,可见这脚步声并非周氏的。”
周氏已经认罪,想来她并不会过细的和林锦骁交代这些时间节点,也不能让他疏忽了这些关键的信息,楚南栀只得自己和他详细的细说一遍。
突然间,她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面向林锦骁,徐徐问道:“昨夜我去书房时你可曾听到过我的脚步声?”
林锦骁摇了摇头:“不曾,我只是从门缝中瞧见了你的身影。”
“我有注意过周氏与我穿的都是软底的绣花鞋,这种鞋面在屋子里的木板上稍微收着些力道都踩不出声音,又如何能在实心的青石路面上踩出声音呢,更何况还隔着道房门。”
楚南栀很笃定的说道:“除非是有人刻意踩出沉重的声音想让人听见,不然你想想,进房间里行凶杀人还要弄出动静,谁会这么蠢。”
林锦骁恍然大悟的迷住眼眸:“你这倒是提醒了我,林家这些老宅都已有些陈旧,开门时难免会发出声响,林三娘院里的侍女能听到脚步声,却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这倒是有些蹊跷。”
“周氏院里的丫头也是凭着房门的动静推测出周氏进出院子的。”
楚南栀目光静静凝视着卷宗上的一行字迹:“这上面记录着,林三娘入睡前,姜小娘叮嘱她插好门栓,可五更天萍儿醒来,发现房门却是大开着的,这就更加不对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她听到了脚步声,怎么会听不见房门被人打开呢?”
林锦骁轻皱着眉头,陷入了狐疑。
楚南栀继续往下翻看着卷宗:“卷宗所载,萍儿是听到了些林三娘房里的动静才起身的,之后发现林三娘死在床上,便急着赶往西边姜小娘的院子,而当时姜小娘和林亭臻都睡得很沉,是屋子里的老嬷嬷先赶过去的,据她们的解释是林三娘房门并未栓紧,滑落在地,凶手才趁机潜入屋里杀了人。”
听了她前后这番分析,林锦骁也渐渐意识过来这其中必然是有问题的:“即便侍女萍儿在四更到五更天入睡了,可房门被人撞开总该有撬动的痕迹,我前日细查过,房门并未有松动的迹象,看来还得想办法再去一趟族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