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从他眼神中流露出的真情便可以联想到宫中那位老人的样貌,想必该是位颇受敬重之人。
如此,自己的心理压力顿时少了许多。
也不在继续追问,主仆二人漫步走入院中,只见纪岑安正从客堂出来。
两人碰面之时,纪岑安先是恭敬的拱了拱手,而后惭愧不已的赔礼道:“兄嫂,宛盈之事,都是小弟没有管教好她......”
“此事已经过去了,纪指挥使不必自责。”
楚南栀看着他甚是颓丧的样子,才想起他是纪宛盈的堂兄,又好生安慰道:“纪指挥整日里要练兵巡营,莫要因这等小事耿耿于怀。”
见她如此云淡风轻的就将一桩震惊众人的事情给说了过去,而且堂妹还是存心加害她,纪岑安心里感动不已,深切的说道:“我纪氏一族永远铭记兄嫂今日的大恩。”
“都是自家人,纪指挥使不必这般客气。”
楚南栀嘴上客套的说着,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纪、尹两家皆是靖灵城最为兴盛的外戚势力,能得到纾公主的驸马爷这句承诺,无疑是给自己入京又添了不少底气。
瞧着他行色匆匆的样子,楚南栀随即调转了话题:“纪指挥使这来去匆匆的所谓何事啊?”
“想必兄嫂也知晓了些京中的事情,小弟不敢继续在芦堰港逗留,特来请示锦骁兄何日班师返京?”
“可曾定下了?”
本已做好了打算,可听到这话,楚南栀心里还是没忍住陷入慌乱。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那张俊俏温雅的面庞,也习惯了他处处的关切和袒护。
冷不防的就要与他分离,楚南栀藏在心里的不舍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事不宜迟,小弟已向兄长禀明,十月初三开拔回京,兄嫂若还有何未准备好的便早些交代尹二郎差人准备妥帖。”
纪岑安话音刚落,楚南栀心中的惆怅更甚。
她强笑着朝他应了声,便不动声色的回了客堂。
屋子里正热闹得紧,今日二老没来府上授课,四胞胎拖着沈云清和小暮辞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的蹴鞠,个个浑身脏兮兮,满头大汗的,柳芸领着侍女们正要带他们去洗澡。
见到楚南栀的身影,小家伙们都激动坏了,纷纷凑上前来,兴高采烈的喊道:“阿娘,阿娘,方才纪家叔父来府上告知我们过几日就要入京了。”
“纪家叔父说靖灵城好吃的好玩的比芦堰港还要多,纪家叔父说等去了靖灵城还要带我们去皇宫里玩。”
三宝林瑞崇乐滋滋的说道。
瞧着一个个欢快不已,楚南栀也不愿扫了他们的兴致,淡淡的附和着笑了笑,浅声问道:“你们阿爹呢?”
“阿爹和何将军在书房里叙话呢。”
二宝林瑞希笑盈盈的回道。
楚南栀又顾视了眼小宝们,吩咐他们跟着柳芸去后院沐浴更衣,自己则转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