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典不解地看向他道:“师父为何这般笃定?”
时料白了他一眼,道:“自是因为这臭丫头是那臭小子的小情人呐!如今,他这小情人既然落到了我们手里,他岂有不前来搭救之理?哼!我们现下,只需寻一处彰着之地,安稳等着他就是1
愈典心中有些不安道:“何为……彰着之地?且如今那柴奴已逃,师父你同我又皆不识得这遁迹林中变幻莫测的小路。是以,我们现下连这遁迹林都出不去,又如何去寻那彰着之地?”
时料没好气道:“你这个为师的乖徒儿!向来都是只有一副好皮囊,没个好脑子!你可告诉我,你手里麻绳的尽头,所牵的是谁?1
愈典手上用力拽了拽绳子,碗儿被动地被他拖动两步,他才道:“是了!原来这个脏丫头也是熟知这遁迹林中的道路的!让她带我们出去就是了1
谁知,碗儿听后却冷冷道:“我才不会给你们两个臭道士带路!哼!你们就被困死在这里吧!反正,这林中瘴气弥漫,只消过个一时半刻,你们二人就没命了1
时料对碗儿的话不仅不予理会,反倒突然间兀自既不甘又忧心道:“此番,如若卫可言那个老毒物不在谷中,我们师徒尚可闯一闯这高深莫测的遁迹林,将里面的道路再弄他个水落石出,也不枉走这一趟!可他竟一直在易牙谷中坐镇,我们便不能放肆了!因那老贼的手段,着实是……令人生畏的很!何况,之前他已不问缘由地放过你我二人一次,我们更不可再多做造次!不然,你我二人的性命定要交待在此处!是以,此番我们只消让这脏丫头带我们出了遁迹林,再将那卫怀济引来,一并悄悄杀了就是1
碗儿呵呵笑道:“你们既然知道我们谷主的厉害,为何还要想着要我和济哥哥的性命?你们就不怕,日后谷主他……找你们二人寻仇?1
时料不屑地看了碗儿一眼,道:“你只是易牙谷中养蛇打杂的奴婢!至于那个卫怀济,也只是一个可以任卫可言随意打骂的无用弟子!我杀你二人,卫可言能不能察觉都不一定,又何来的寻仇一说?!嘿嘿嘿嘿!你个脏丫头,不会觉得你的性命比那地上的蝼蚁还值些价钱吧?”
时料说得虽是事实,但这话听到碗儿耳朵里,她还是难免会觉得心中十分悲凉。
随后,碗儿更是不顾被缚着的双手,只一味挺直腰背,不卑不亢道:“比不比蝼蚁值钱,皆由我自己所定!而非来自于他人谗舌!哼!且现下我们三人之中,只有我一人识得遁迹林中的道路。若我偏不给你们带路,你们又能奈我如何……?”
这“何”字还未出口,时料就已经对准她的背面,突然使出一招“鬼毒手”,狠狠地向她的后心拍去!
碗儿吃痛,“哇”地一声倾身向前,嘴中立时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时料阴阴笑道:“你这个脏丫头的嘴脸,我实在是看够了!哼!现下你已然中了我的‘鬼毒手’!是以,自此以后,每隔半个时辰,你就需要我亲自来替你运气、调息续命。否则,但凡拖个一时半刻,你都会立时毙命!嘿嘿!现下,你倒来说说,你依旧要拒绝带我师徒二人出这遁迹林吗?”
碗儿举起缚着麻绳的双手,胡乱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心中计较道:我还不能死!我若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济哥哥了!我……我还有许多话没对他说呢!
想到此处,碗儿便低头不语,而是直接率先抬脚,引着时料二人往左侧的鹅卵路上走去。
时料得意一笑,随后将拂尘搁置臂间,同愈典一起跟在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