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征却在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一心一眼后,缓缓道:“花大侠对一个女子出手,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威名?”
花二郎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聂老弟,她这般对你,你还忍气吞声?!花某人,实在是看不过去1
聂远征神态落寞地坐在火堆前,头都不抬道:“聂某的事……就不劳烦花大侠费心了。”
“好!好!好1花二郎连说三个“好”字后,便果真依言重新坐回去,冷言冷语道:“既你这般说,那从今以后,你的事,花某再懒得插手!哼!你们二人……就被这个臭丫头耍得团团转去吧!活该1
说完,花二郎还恶狠狠地咬了手中飘香四溢的烤山鸡一口。
随后,他似是觉得不过瘾,又转身离开火堆到后面去,用其随身佩戴的尖刀切了一只鹿腿下来,气呼呼地放在火堆上炙烤。
沈一心却根本不理会他,只用小手拽拽刘峥仪的衣袖,轻声道:“刘少侠。你且带上逐日同我一起到院中去将这些东西掩埋了吧1
刘峥仪闻言,忍不住先是得意地看了聂远征一眼,接着又连忙起身、心花怒放地应了。
要说这鹿河寺院中的布置十分简单,自院门至寺中的屋门口只有一条石子铺成的白色小路供人通行。在小路中间又有一不大不小的香炉,想来应是在鹿河寺尚且有烟火的时候,供人上香用的。而在小路左侧有株参天松树,松树底下又有许多零落、干瘪的松果和松针,且因常年无人清扫,是以,那地上现下看起来,竟攒了厚厚一层。小路右侧则只有一口孤单单的枯井。
打量一圈儿后,沈一心便指着那枯井旁边的一处空地道:“就埋到那里吧1
接着,二人就自那枯井旁,挖了个不深不浅、不大不小的坑,将那些虎胆、蛇胆通通放了进去。
在重新掩好泥土后,沈一心才摸着逐日可爱的圆脑袋,笑道:“小东西,这下你可不用担心了,我们已将你的远房亲戚们全都‘超度’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逐日俨然已经把沈一心认作了新主人。
只见它此时正陶醉地眯着眼睛,一副十分受用沈一心抚摸它的乖巧模样。
刘峥仪见状不禁笑骂道:“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我每日供你吃、供你喝,你竟还是愿意与沈姑娘亲近!真真是白养你了1
沈一心边躲着逐日舔上来的黏糊糊的舌头,边笑道:“只因逐日也是个男孩子啊!男孩子心里定是要欢喜女孩子的1
刘峥仪听后,赶紧用手将逐日拨到一边去,满脸酸气道:“这坏小子存得竟是这个心思?我可不能让它得逞1
沈一心笑得前仰后合道:“刘少侠竟连一只小老虎的醋也要吃?真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1
说完,沈一心才意识到:我竟随口就说出了刘少侠在吃醋一事?!且吃得……还是我的醋?!此,着实就有些尴尬了。毕竟,刘少侠他从未明确开口说过对我的心意!在这种事上,我……怎可枉自揣测?若是刘少侠对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那我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十分难堪之境地?!
想到这里,沈一心先是神色一窘,继而又心思一转,给自己默默打气道:反正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我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
趁刘峥仪听到此话后怔愣的功夫,沈一心在黑暗中突然一把捉住了刘峥仪的手!
刘峥仪一开始被吓得……竟是浑身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