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虽为我们所用不错,但……再怎么看它们也是寻常老虎,身上为什么能着火?”耿天雷边踢了一个反抗的鞑靼兵的屁股一脚,边好奇问道。
城门领陶婴抖了一下从老虎身上取下的那件银衣,快速解释道:“此衣乃武姑娘研制出来的‘隔火罩’。此隔火罩由一种特殊的面料制成,它不怕火、不透水。只要将它的外层浸满火油,再用明火引燃,那穿着这种‘隔火罩’的人或动物便不会受伤。紫珠将军就是想用着火的老虎们,攻鞑靼兵一个不备!哼!哪怕他们的‘盾牌阵’再同心协力,也终究会有小兵害怕被披着‘隔火罩’的怪物所伤!到时,‘盾牌阵’自会破1
“这怪物明明是老虎,陶门领方才却为什么跟我们说些什么‘乌’、什么‘马’?”耿天雷不满道。
陶婴暗暗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要说的是‘乌头白,马生角’!其意为‘行不可能之事’!在漆黑夜空下,有大团不明来历的明火冲向鞑靼军的‘盾牌阵’,不就是‘不可能之事’吗?此行事方法,自会打鞑靼兵一个措手不及!此乃紫珠将军告诉我的……是你自己听话听一半儿,眼下却来问我?1
耿天雷不好意思地低头“嘿嘿”一笑:“耿某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则个,实乃寻常事,陶门领不必拿此事来取笑耿某……”
陶婴无奈地摇摇头:“耿指挥啊耿指挥!你说你家中有那么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聪慧娘子……按理说,在她的耳濡目染下,你该有所进步才是,怎得如今你却还是这般无知呢?唉1
耿天雷听陶婴夸赞自己娘子,心中顿时骄傲无比,也就暂时忘记计较,他说自己“无知”一事了。
加之这次与鞑靼大战,大祯大获全胜,所有将士脸上,全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神色,耿天雷就更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扫大家的兴了。
半个时辰之后,负责此次战事的几名重要将领,除了兵马指挥耿天雷外,全都齐齐聚在紫珠将军沈一心的房中。
因沈一心平日里不拘小节,是以,就算此时有诸多男子立于她床下,她也不觉有任何不妥。
再者,这间房间,实在同寻常女子所住的香气缭绕的闺房,无甚干系。
这里没有梳妆之台,没有照面之镜,没有胭脂水粉,更没有锦衣绫罗……
只有一张简单实用的樟木塌,两个供人坐下的圆兀子,三扇少了半拉门的黑橱子,四面半大不小的纸窗户。
打眼一看,这哪里像是当朝威名赫赫的将军的寝房,这恐怕……连普通小门小户家的卧房都不如。
不过,这间房倒胜在屋大、宽敞。
仇矮子等十几人稀稀拉拉地站在这里,竟连这卧房空处的一半儿都没占满。
沈一心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坐起来,环顾众人一整圈儿,开口问道:“耿天雷呢?”
仇矮子答:“禀将军!耿天雷方才说自己闹肚子,上完茅房就过来1
沈一心不尴不尬地点点头,又接着道:“那名煽动鞑靼兵组成‘盾牌阵’的年轻人,你们是如何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