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凌霜白握着方沐和的手,殷切地说,
“我是觉得,你跟姬耘韩是天生一对,才想出这个办法的。你若是不喜欢他,决议不肯嫁她,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倒也不是不想……啊呸!我是不能嫁给他。”
“有什么不能的?这世界上的事情,虽然成事在天,但谋事也在人啊!我们细细的谋划着,只要你想,总有一半的成算。”
方沐和看着面前的姑娘,从心底里喜欢。
这么勇敢的姑娘,若是不能嫁给心爱的人,天理不容。
佩服是佩服,喜欢是喜欢。但方沐和知道这种事可万万不能莽撞。
睡一个男人,和嫁一个男人,完全是两码事。
于是递了茶盏给凌霜白,又问:“那姬耘秦有什么好?看他一天到晚冷着脸,像是谁欠他八百贯似的。嫁给这么个没趣儿的人,白瞎了你这个人儿。”
凌霜白没急着替姬耘秦辩白,而是缓缓地喝完那盏茶,方悠悠的问:“沐和,你听说过庄周梦蝶吗?”
“庄生晓梦迷蝴蝶?”方沐和问完,发现自己真是個棒槌,怎么随口就剽窃了人家的诗句。
“庄生晓梦迷蝴蝶……有时候午夜梦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身在梦中,还是真的又活了一遍。”凌霜白喃喃地叹了口气。
方沐和:“……”
好!家!伙~
这事儿大了啊!
听这姑娘的意思,她也活了两遍了?
凌霜白不知道方沐和已经体会到了她的深意,还兀自说下去:
“在梦中,我依从皇后跟继母的安排嫁给了姬耘韩,我的妹妹嫁给了丧妻的齐王成为继妃。之后,齐王借着皇长子的身份和凌家的势力,荣登大宝。但皇位尚未坐稳,西凉勾结了北燕和南夏,从三面起兵攻打大虞。”
“可怜秦王虽有十年作战经验,奈何前无冲锋良将,后无粮草支援,跟西凉军苦苦耗了一年多的时间,最后战死沙场。”
“我在虞都城被攻破之际,趁乱逃出去,跟着流民走了两个多月才到了他战死的地方。他的亲随带我去见他……”
“他被冰封在一个寒洞里,右手抱着他的佩剑,左手攥着……我及笄礼上戴过的发簪……”
凌霜白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方沐和揽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会好好地,秦王也会好好的……”
“秦王的生母顾嫔是我母亲生前的至交好友。我小时候随母亲进宫,就才顾嫔的榻上睡过午觉,秦王……”
凌霜白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跟我算是青梅竹马,上辈子我是猪油蒙了心,嫁给了帝后最喜欢的韩王,把他逼去了边疆……”
看着凌霜白泪水涟涟的样子,方沐和也觉得心里酸酸的,一边给她擦泪一遍安慰:“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懂了。”
“好妹妹,我并不是一味的算计你。我是看出韩王真的喜欢你,才来找你的。”凌霜白擦了擦眼泪,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