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儿和温春过年的前一天,办的事。
一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好不热闹,今年同一时间办事的还有好几家。
不过意外的是都是村里人和村里人家结亲,没一个外村的。
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在不是四代以内,不然她指定要做点思想工作,毕竟近亲结婚还是不大好。
过年茶楼也关了门,一家人都回村子了,都去温春家喝了喜酒,她给温春写了个大礼。
温春都不敢接。
“好姐,这么大我将来怎么还得起,轮到我给你家写的时候我不得卖房卖地?”。
温猫也随了一贯钱。
“别没出息,以后好姐会带着咱们会越干越大”。
陈春儿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在偷偷的嗦鼻子。
她们这习惯有些不一样,毕竟陈春儿也来的特殊,温春爹就直接在屋里陪着陈春儿了。
这两天相处下来,温春爹还是很喜欢这个女婿的,长得俊,脾气确实不错,不会以后欺压公公,两人说得上话。
温春爹不是个要强的性子,温春娘走了后,更是一个人做事小心翼翼,别给女儿惹了麻烦,也不想给女婿添堵。
温好奶脸上笑的就没停过。
她可好久都没看见自己孙女了还有孙女婿也越发不错。
当初她就觉得福福和她家有缘。
温途一家也来了,手里还提着红枣桂圆糕点,布匹……许多东西。
一家人也整整齐齐圆润了许多,穿的都是新衣服。
“娘,我们来了,怕你们没置办啥东西,都给送来了一些,别见怪”。
李氏是有些小气的,可如今温好是她们的大财主,倒是没敢说什么。
娘家人那里如今闹翻了他也再不想回去,他算是想开了,只要自己吃得饱穿的暖,不亏待自己手里还有些体己,妻主爱干啥干啥,去找个小白脸只要不花钱他都不管。
温好奶拄着拐杖把老二一家迎进来。
“来就是了还带这么多的东西做什么,好儿回来了什么都不缺”。
家里唯一还惦念的人就是有财,二房家也是走运的小的年纪不够家里没人去当大头兵。
“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估计在路上了吧。”
有才大变了一个样子,和阿满被堵在了村门口。
“你们是干嘛的?我们村外人不得随地入内,还请走外道”。
“树根婶是我,我是有才,旁边是我夫郎”。
念到夫郎两个字的时候,阿满的耳朵有些微红,没说话算是默认。
树根的瞳孔肉眼可见的放大。
“有财?你是有财?你脸咋让人给劈了”。
有财下马一边跟着温树根一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唉~这不是打仗么,不过话说咱们村变化怎么这么大,如果不是村碑立在那,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东阿婆家的女儿给咱们村盖的?”
温树根挥了挥手,她们都不知道多久没见着那东阿婆家的几个女儿了。
三女儿倒是时不时回来一趟,一回来就闹得鸡飞狗跳,还不如不回来。
其余两个更是没信,不过倒是给他们送过一回粮食。
“这是你家妹子弄得,你还走不?不走的话可要跟着你家妹子享福了”。
……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家门口。
温树根一声大喊。
“有新婶你家有才孙女回来了~”。
这话一出,一家人立马出了门,看见有才的那一刻温富贵的眼睛有些酸胀,赵氏直接的就扑到了有财的身上去。
“你可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咱们这一家终于是整整齐齐的”。
温好奶也念叨着。
“整整齐齐的,整整齐齐的就好”。
进妹也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只有福福有些紧张,一直抓着温好的手,不敢和有财对视。
不过有财却看到了福福和温好两个人,手牵着手两人是在一起了把。
她也是看了好几眼才确认的福福是福福。
一时间她也觉得有些尴尬。
阿满跟在后面更是不知所措。
还是温好出声解围。
“大姐,这位公子是?莫非是带回来的姐夫?”。
有才点头。
“嗯是,我过完年要走,他留家里,麻烦代我照看一下”。
还没开心多久,就抛出来了这个话题。
赵氏一脸的泪水。
“你咋还走?能不能不走?咱不去了行不行?你好好和你那将军说说”。
温有财扶住了自己父亲,往屋里走去。
“外面冷,屋里说”。
“我能回来已经是开恩了,别人家都只能三年回来一次,初三就得走,不把外敌打走,咱们里面怎么能安全,百姓更不好过活儿”。
紧接着又看了眼局促的阿满。
“阿满跪下,这是我爹娘,拜过了就是你爹娘,以后你就跟着他们过日子”。
阿满听令,立马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还是来这的第一个年,已经很圆满了。
晚枫一个人呆在镇子上的院子里,不免有些孤寂,一个人饮酒耍剑,在院子里头翩翩起舞,看呆了茶楼最高层的小厮。
“那晚枫公子真是个妙人,你们说以后夫人会不会纳了他”。
另外一小厮不认同。
“夫人独爱主君一个,要是纳早纳了”。
……
这些平日里忙活的小厮也难得清闲两天。
温好还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五十文钱,和一身新棉衣,这年夜菜也是不错的,三桌每桌十个菜还有水饮。
只唯独晚枫一个人孤寂。
村里东阿婆家就只有温荣回来了。
“死老太婆,看看!看看你生的什么好女儿,好儿子,还是就我一个靠谱吧,她们如今连人都没见着,就送了这点东西来打发,还是我实在送钱,最顶用”。
东阿婆都已经习惯了,温荣再怎么着气她还是回家过年了。
那两个不气她的如今快两年都没见着,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了,吃的好睡得好吗?身体好不好。
东阿婆丢了个红包给温荣,独自一人回屋里去坐着。
冬日没有太阳,屋里很黑,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荣没挨上扫帚有些不习惯,温荣的爹拆开老婆子给的红封,里面是一个金子打的长命锁,还有一根红绳。
“来带上,岁岁年年平平安安,这红绳是老婆子亲手给你编的,以前你也有个被你拿去赌输了,把她气的不轻,你可别再混账了,别看你娘凶,她还是最疼你”。
温荣由着爹给他带,闷闷的应了声。
她和娘这不也算是双向奔赴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姐回来变了许多,就像是当兵的回家一个样。
不过大姐说的初三走便一刻都没有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