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永嘉公主,她在陶钦平心中的的确确是十分地复杂的。
当初,她来找自己道明她会助他会登榜首,一举成为新科状元郎时,陶钦平心里头没有动摇那是假的。
只不过,他同宁簌的婚约已定,宁家虽是商贾家世,但却在京都经营得颇有起色,可以说宁家在京都是家底实厚的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同她成婚,是两人自小定下的媒约,且宁簌那比之世家小姐是丝毫不让的温柔贤淑,因而自然也博得了他爹娘的十分喜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后他们两人成亲已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
所以,即便有多么不可思议的泼天富贵就在眼前,陶钦平他会觉得动摇,但却是并不会真的为了这一步登天,而毁了即在眼前的姻缘。
可直到那一日……
永嘉公主见了他,立即站起身来迎上前去,她娇娇而笑道:“你怎么来了?”
陶钦平一想到当初他科举在即前的一夜荒唐,他便总不能把永嘉公主当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子来看待,每每想起这些事时,他总觉得即便同永嘉公主成婚了以后,他仍会生活在永嘉公主的心思不纯之中。
算计,阴谋诡计。
这些都是陶钦平再厌恶不过的东西了。
尤其是,那一日,永嘉公主甚至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竟让底下的人把他娘掴了耳光,这实属同生生把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没什么两样。
“怎么了?”
看着陶钦平盯着自己直瞧,却也并不出声,他这目光看得永嘉公主心下不由地一跳,她牵强地扯开了一抹笑来:“夫君,怎、怎么不说话?”
陶钦平这才被她催促的声音拉回了神,他淡淡地抽回了被永嘉公主扯着的胳膊,道了一句:“没什么。”
“那怎么突然回来了?平日里不是过了……”永嘉公主瞧着他的神色确实不太对劲的模样,想到陶钦平会知晓自己去求生孩子的偏方的事儿,她心头更是止不住地发慌。
只是永嘉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陶钦平便复又拉上了她的手,他带着她往院子里走去,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了,恐你一个人在这儿待得郁闷。”
听了他的这话,永嘉公主那提吊起来的心登时落了地,她浅浅地一笑:“可这时候,你不是得给你爹喂药吗?”
她依稀记得,陶钦平最近往返公主府和陶府之间,就是因着他爹突然病倒了,只是为何这病得这般来势汹汹的,她便不大清楚了。
“娘让我多顾着你一些,便把我赶回来了。”
闻言的陶钦平,先是顿了顿,这才出声答道。
他娘多好啊,可永嘉公主偏偏却不领情不说,还那般羞辱于他娘,若她并非是公主之身,恐怕谁也不能容忍得了她这般胡作非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