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故作眉眼带了丝迟疑,随即很快便抹去了那丝情绪,笑着颔首应了下来:“是,那蕴便听王爷的。”
说着,一众人便要往客厅内而去,可适时堂外却传来一声柔软的女声:“爹爹……”
那声音光是听着,便觉得此人大约是扶风弱柳般的软弱可欺。
江蕴微抬了眸子看过去,只见着了一身白粉色裙裳的少女微提着裙摆,姿态娴静地提步而来,只是她的目光在不经意地一抬,对上江蕴的眸光后,便明显地怔愣了一下。
“临冬。”
打破这片静默的是南阳王,他展开笑颜冲着少女招手唤她过来:“来,快来。”
见到了少女的南阳王,笑容显然诚挚了几分,整个人瞧起来父爱的光芒尽显。
听着南阳王对这少女的称呼,江蕴便已知晓,这少女应当就是南阳王的独女——临冬郡主了。
只不过,这位临冬郡主虽然跟着南阳王远在疆南之境,只不过京城中有关她的传闻并非是她随父驻守边疆,而是她自娘胎里出来便带着的心症之事。
南阳王虽正值壮年,但南阳王妃早亡,他待发妻情深义重,后院自也没有什么妾室通房,他这唯一的女儿自然显得重要无比。
“来,临冬,见过你蕴堂兄。”
南阳王笑得眼都快没了,他拉着走上前来的临冬郡主冲她示意。
少女见了生人,她似乎有些羞怯,但好歹也没埋没了王府的名声,冲着江蕴稳妥地行了一礼,少女的声调仍旧软软的:“临冬见过蕴堂兄。”
“临冬郡主有礼了。”
江蕴礼貌而不失疏离地回了半礼,他唇边挂着的笑仍旧清浅。
南阳王不动声色地瞧了瞧江蕴的面色,他似动了什么心思一般,笑着对临冬郡主道:“临冬,你也是头一回见到你蕴堂兄,他可是你远驻在北境的宣平公伯伯之子,你从前可不就是一直闹着说要见见这位名满京都的世子堂兄吗?”
“爹……”
像是被父亲戳中了心尖里的事儿一般,临冬郡主那弱白的脸颊登时飞上了两团红霞,飞快地看了江蕴一眼,她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俨然一副娇俏无比的模样。
不仅是江蕴都绷得面色微紧,还看得他身后的安凛和安冬两人都有了些异色。
“咳咳……”
终究是怕拂了这临冬郡主的面子,江蕴清咳了两声,道:“郡主谬赞了。”
这般说着,江蕴却难免有些难以理解,他只听说这临冬郡主有着心弱之症,却不知她还有脑子之类的疾病啊……
南阳王和临冬郡主父女俩压根不知江蕴心中所想,南阳王只瞧着江蕴那面上微微异样的神色,他只当是男子面对姑娘的示好显得颇有些局促。
想到这些,南阳王心下不免满意极了。
他女儿的容貌,他向来都是颇引以为傲的,在疆南,许多男子都要拜倒在临冬的石榴裙下,他便不信了,江蕴这人对他女儿的示好还能把持住?
更何况……南阳王身为男子,自然心知肚明,同样身为男子的江蕴无论他有多出众,自也不能抵抗得住一介郡主的示好。
这般地给足了人面子,哪可能还会有什么不喜不悦之处呢?
“贤侄,这边请罢。”
南阳王呵呵笑着,使人领着江蕴一行人往客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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