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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京都出了什么事儿,需得她留下来应对,那阿娘按照她们原先商量的计划前去江南,便是避开这祸事明哲保身的最佳做法。
是以,如果此时令阿娘知晓了江蕴找上门来之事,必然会心生忧虑地多想,那如此一来,日后她必定也不能劝说阿娘先行离开京都了。
所以,阿娘眼下绝不能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宁簌站起身来,思绪辗转间,她一边往正堂而去,一边叮嘱着秋葵:“可听明白了?宣平公世子命人登门只是定不能传到阿娘的耳中。”
秋葵心思何其通透,当即便看穿了宁簌的心思,可眼下她自然是不能拒绝,只能眼含担忧地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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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宁姑娘。”
此次前来传话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安冬,见了他,宁簌还颇有些意外。
这些时日以来,宁簌不是没有时常见过江蕴,他身边的随侍近来一直都是那位性子瞧着稳妥的安凛,只是这一回,来登门传话的竟不是他。
宁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安冬几眼,她还是记得这人的,他是一开始常待在江蕴身侧的,面上爱笑,看着就像是个喜欢玩闹的少年,只是时隔许久这么一见。
安冬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老成了不少,眼中疲惫之态也明显,像是奔波劳累了许久,经受了外头的不少毒打,好不容易回来后的模样一般。
“有礼了。”
宁簌笑着请人落座,她先声夺人地发问:“可是世子有什么吩咐?”
被江蕴派遣出去被磨砺得性子稳重不少的安冬,瞧着这位宁姑娘笑吟吟地道出这么一句时,他却莫名地觉得心里头陡然一阵的发毛,但面上他还是神情不显地回道:“宁姑娘,我家世子命奴递书信一封。”
说着,他便从怀里妥帖地拿出那一纸信笺,恭谨地递到了宁簌跟前。
宁簌坐在椅上,目光落在那信笺上,她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这位宣平公世子为人最是克己守礼不过了,即便是从前他有意与自己见面,也绝不会在私底下相见,更不会做出那种叫外人觉得两人私相授受的事儿。
不把什么事儿落人口舌,惯来是江蕴所秉承的,可眼下他命人递来的这书信是怎么一回事?
见宁簌的神色迟迟未动,站在一旁的秋葵也不好替主子自作了主张,她端看宁簌的面色过后,尔后冲安冬笑道:“世子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了,何须劳心写上这么一封书信递来……”
秋葵这话一出,又加之宁簌迟迟未表态的模样,安冬便知晓了两人的心思,当即,他便将信笺递于宁簌手边的桌案上。
尔后,退了两步,安冬正色道:“宁姑娘莫要有负担,这是我家世子告知姑娘的陈情书,还请您南下之事……要慎重。”
说着,安冬便告了退礼,径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