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也不会将这些人带出来。
“策论写得好的考生,不一定真的能治理好一方水土。”
理论和实践,永远有差距。
凤眸盯着眉宇间隐隐有愁容的景澜,封清歌轻叹一声,道:“即便他们做得不好,那也是他们的问题,你这么发愁做什么?”
“他们毕竟是……”
景澜话说到一半,眼神突然定格在两条街开外的一队人身上。
见他突然停下,封清歌不解顺着视线看过去。
认清楚那群人身上服饰后,封清歌眼神微沉,道:“看样子像是知州府的侍卫和下人。那马车样式,要是没看错,应该是知州家眷所乘坐。”
景澜目光扫过一行人,道:“这个方向,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封清歌低低应了一声。
凝望着规格附合知州家眷所用,少许花边鲜亮的马车,心中莫名觉得不适。
“这汪平丘,打的是什么算盘?”
景澜微微摇头,道:“可要见?”
如果是公事,来的即便不是汪平丘,也该派手下人前来。
再不济,以浅薄交情为由头,派儿子和女儿前来迎接,也能说得过去。
但如果单单派了一个女儿过来。
那其中可大有文章。
“为何不见?”
封清歌站直身体,一挥衣袖,风姿洒脱。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盯着封清歌的表情,景澜一时不知该同情马车里的人,还是谴责汪平丘将儿女当做投石问路工具的行为。
两人稍微收拾了一番下楼。
时辰尚早,加之暗卫们一晚的辛劳。
客栈大堂除了无聊到打苍蝇的小二,没有任何人。
一见到两人下楼,三四个小二同时迎了上来。
热情模样,让封清歌和景澜都有种想退避三舍的冲动。
想要耳根清净的封清歌,随意要了些早饭,又丢了些碎银子将几个小二打发。
二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不知是碎银子作用,还是此时无其他客人。
连半盏茶功夫都没到,饭菜便上了齐全。
景澜侧耳听了一下客栈外的情况,道:“人还没来。”
“什么人?”
“你们两个是长了猪鼻子吗?”
看着摇摇晃晃的胖老头,带着脸上换了条黄色棉布的小子,封清歌满头黑线。
清灵子极其符合形象地憨憨笑了两声,挠着脑袋道:“少爷小姐起得早,是俺疏忽。”
封清歌不欲和他计较这个。
况且清灵子本来就不是她手下的人。
察觉到封清歌的目光,景澜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道:“坐下吃早饭吧。”
“谢谢小姐,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清灵子双手合十,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景澜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反思是不是不应该让狸奴和清灵子一起。
看他师侄这个状态,明显是被憋得太过,没话找话。
封清歌似笑非笑地看着景澜,道:“老年人总喜欢多念叨几句,体谅体谅。”
“就……”
清灵子刚欲点头,就发觉不对。
“小老儿今年还未过百,年纪一点都不大!”
修道之人,不过百岁确实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