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刚才还说刑部与大理寺无关。”
“啊,我魅力太大,没有办法。”
钱大人脸色立刻像是吃了锅底灰一样难看,程老和刘守昌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邵明还算是镇定。
“程老可以说服国子监所有人联名上书吗?”
“只有一半。”程老叹息一声道,“那位从禹州回来之后,从未行将踏错,国子监那些家伙你们也知道,读书脑袋都读傻了,对朝堂上的事情向来不放在心上。”
“兵部有几位旧友对此事有微词,只是碍于那位帮了卫家,不好明面上难堪。”
刘守昌语气凝重。
“其他在京中述职修养的将军,若无寇岛之事,或许有不少人反对,如今恐怕不足一半。”
“加起来,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萧礼估算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刘守昌道,“或许刘兄可以尝试拉拢一下那些公侯伯。”
刘守昌本就带着浅浅川字的眉心揪成一团。
“阁下为何不去?”
皇帝是不禁止大臣之间交好走动,但要是沾上“结党营私”四个字,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刘家怎么说也是三代官宦,还出了位娘娘。”萧礼贬低自己丝毫不嘴软,“我这个才从小地方摸爬滚打起来的小人物,可没这个资历。”
“贵族情况太复杂,不涉及他们核心利益,他们不会下赌注。”
邵明否定了萧礼的提议。
“总有些走投无路的人,急需翻身的资本。”
封国除了景家,几乎没有其他世代承袭不降低爵位的贵族。
有些落败的家族,想要找突破口实属正常。
“此事,我会考虑。”
见刘守昌心动,萧礼收起了剩下的蛊惑之言。
“程老继续做国子监那帮书袋子的工作。钱大人奏折可以继续写。邵兄还是多盯着点吏部,万一能有把柄,岂不是机会。”
“那你做什么?”
“我?如今正值夏末秋初,人心浮躁,总能抓到一点把柄。”
萧礼笑眯眯地看着剩下四人。
“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有学子因争夺床位受伤,说出去恐怕不好听。”
看着他露出獠牙,钱大人和刘守昌不由地皱眉。
读书人最清楚读书人,要以秋闱为借口,那肯定能闹出大事,但十年寒窗却毁在权利倾轧之下……
“那就麻烦萧兄多盯着。”
邵明第一个起身告辞,之后是笑容和蔼的程老,钱大人犹豫片刻,也起身离开。
只剩下刘守昌还站在原地。
“刘大人还有话要说?”
萧礼慢悠悠吃着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
“萧大人到底是谁的人?”
抬头对上男人探究视线,萧礼眯眼一笑。
“我是赢家的人。”
被利爪按住喉咙的感觉,让刘守昌心中一凝,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万明楼楼下。
下意识抬头,正好看到萧礼对着他挥手。
寒意从脚底蹿出,刘守昌匆匆离开。
送走“友人”,萧礼关上窗,自顾自吃饭喝酒。
吃饱喝足后,才对着拉上帷幔的里屋道。
“看了这许久,还不愿意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