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臣自然不知景澜当时考究。
但皇帝之前便发话谈判胜利算景澜一功,圣旨都下了,自然无人在这上面找不痛快。
“殿下不可因景世子当过一段时日的长乐宫侍卫首领便为其说话。”
若前面还算是有理有据,从朝堂事务出发,这句话就是单纯想要恶心她。
“景国公之位一向是嫡长子世袭罔替。即便景澜以往非我长乐宫侍卫,本殿也不会否认。”
封清歌面色无丝毫变化。
“倒是木大人,若景澜从前未曾在长乐宫任职,你今日是不是便不会发难?”
既然对方要含沙射影,那她也不会客气。
“自然不会!”
木大人义正言辞。
“臣是从国家之利角度出发,怎会因个人感情而改弦易辙!”
“若以家国来说,景澜战功有,政事贡献也有,比之其他世家子弟,已经是优越至极。就连今日在朝许多大人,恐怕都要说一声自惭形秽,难道不能承袭爵位?”
木大人明显噎住了一息,然后死死抓住底线,道:“少年心思易改,谁知日后如何。”
“便是连陛……王爷,册封之时已有二十余岁。”
突然被点名的封于明神情微僵,想要上前理论,却被封于禁摇头瞪回去。
“好个木老头,下朝后等着。”
封于明只能愤愤念叨。
“殿下所言虽为事实,但景世子实在太过年轻,并不能让人放心。”
其余人也附和木大人此言。
少年心思虽易变,但那是景澜。
话语在心底过了一遍,封清歌神情渐冷。
“总而言之,诸位大人除了年岁,便想不出其他反对理由,对吗?”
众人觉得不对,但要让他们找出景澜的错处,大概就只有之前的风言风语,还有出现在寇岛使团一事。
可前者涉及皇帝的心肝肉,他们就算脑子再蠢,也不敢很将此事说透。
况且世家子弟,有几个没点风流韵事的。
根本算不上理由。
至于后者,没有人敢和皇帝圣旨对着干。
众人许久未曾言语,封清歌便将他们的沉默思索当作默认。
“冠军侯一度打得蛮人败退,最后封狼居胥,离世时年岁也不过弱冠而已。”
“那是历史名将,景世子如何能比?”
“不过一黄口小儿,殿下未免将其抬得太高了!”
“若不是有蒋老将军托底,他能混得上战功?”
“许大人,犬子虽非强将,但也不是你能够非议的。”
景国公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秉持着该有的仪态,声音不疾不徐。
“许卿是在质疑朕吗?”
封清歌心底一丝烦躁瞬息消失,安静看向刚刚还慷慨激昂的大臣。
许大人冷汗瞬间冒出,跪地道:“臣并无此意,还请陛下明察!”
“景澜功勋是蒋老将军和东南水域其他将军共同上表,朕也派了人核实。尔等今日怀疑,难道不是质疑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