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元只是尝试一下,见果真没用,也就略过不提。
容栀懒散地靠在墙上:“更何况,上层本是一出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凭的是各方手段。江姥爷他也曾经三上三下,我看陈老爷子上位的时候挺开心的,如今退下来了,怎么就不能含饴弄孙、修身养性?”
“如此心胸狭隘的尖酸之人,不太适合管教育呢。”容栀摇了摇头,情真意切地说,“这人啊,适合什么,不适合什么,都有命数。我看陈老爷子面相,他命里——缺、德。”
陈立元脑子里的血“轰隆隆”地冲上了头顶。
他捏紧了拳头,发现容栀比自己想象得还难对付,明明是个少女,却像个老油条一样狡猾,油盐不进,更可恨的是,首领指明了要容栀这个人——
荒谬。
陈立元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愤恨,稳住声音:“你究竟还要不要合作?”
“干嘛不?”容栀耸耸肩,“你实在些,不要给我画大饼,莫要学黑心资本家的做派,不然你会尝到工人爷爷的铁拳。”
陈立元喘息两声,然后和容栀说:“帮外公做开颅手术。”
容栀惊了。
“我?做开颅手术?”她心中被巨大的荒谬感笼罩着,“你有没有听我说什么?我压根就不懂医术,我从来没学过医术,你不会以为做手术就和切西瓜一样吧?”
“首领说,要你来。”
“你们疯了!这个我做不了。”
陈立元拔枪:“你必须做。”
他的枪对准容栀的头,电光火石之间,容栀的枪也抵在他的心口。
“只有你有枪吗?”她懒洋洋地说,“年轻人,不要激动。”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容栀看了他半晌,突然嫣然一笑,把枪收起来:“好啊,做就做,这可是你逼我的。”
陈立元万万没想到容栀居然服软,一愣神,容栀已经自在地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立元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你想要做什么?”他有些紧张。
容栀吹了声口哨。
“做什么?切西瓜呀。”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敛了深邃的神情,再抬起来,又是恶劣的样子,“切西瓜,谁不会?”
陈立元盯着她看了许久,出声警告:“首领虽然不想伤害你们,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不要耍花样。我外公死了,我第一个抓你陪葬……”
巴掌声响起,陈立元被打得后退了几步,瞳孔微缩!
她什么时候动的手?
自己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自己没办法躲开???
陈立元脑中一片空白,他捂着火辣辣的面孔,心中被巨大的惊惧笼罩了。
这样的身手,自己当真能拦住她吗?
容栀转了转手腕,她站在灯下,身后是瓢泼大雨。闪电照亮了她半边面孔,洁白如玉的面孔上还凝固着干涸的血迹,她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情感,冰冷地看着他,里面写满了算计。
陈立元的灵魂深处瑟缩了一下,随即,他再看容栀的神情,却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冷酷模样。
她能算计什么?她现在自身难保!
陈立元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联系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