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到处冰雪真的不好走,车轱辘很容易打滑,要么卡进冰旮旯里,小秦等人还要下来推车。
紧赶慢赶,一路吃的干粮,渴了就拿积雪化水。
沈宁只是两天都受不了,听到萧惟璟等人急行军时三天都不带歇的,也不知他们怎么忍受过来的?
怪不得那帮神兽老来蹭饭,日子真是不好过。
日夜兼程,终于在次日下午赶到横川。
一望无垠的冰雪草原,到处都是巨型白色帐篷,远处有白色炊烟升起,大营门口有戒备森严的将士。
马车被拦下,十一拿出令牌。
值岗的不认得沈宁及十一,神情严肃道:“战时戒严,令牌一律无效。”
“这可是王、王,是乔先生。”
话音未落,士兵的长矛扫过来,“什么乔先生?哪来的乔先生!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放肆,乔先生可是王爷的座上宾。”
一个说不清,一个不听,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别别别。”发囧的沈宁连忙跳下马车,“我们是来支援军医的,你要不相信的可以检查马车的药,或者让韩军医出来接我们。”
士兵不苟言笑,十几条长矛对准众人,另外的人去检查马车。
见全是药材,士兵长开口道:“除了韩军医,还认识谁?”
沈宁把韩青,初九等人名字全报了遍,“你看是谁值守大营,就他出来接一趟便是。”
“等着。”
她敢说,他们还真敢叫。
约莫三刻钟左右,初九跟韩城同时现身,“王妃,你怎么来了?”
尤其是韩诚,衣袍上全是干涸的鲜血,神情紧绷而疲惫,看到沈宁先是怔愣,随即露出松口气的笑容。
值岗的士兵顿时傻眼,王妃?
难不成元帅真有那种嗜好?!
数月不见初九,瘦了,憔悴了,身披铠甲沉稳肃杀,像完全变了个。
有句话说得没错,战争足以改变一个人。
尽管和离,但深知主子的心意,仍在尊称她为王妃。
让沈宁意外的是,两人都没有训斥值岗士兵,有规矩才能成方圆,可见北境军的纪律挺铁。
行完礼,没有废话,沈宁跟韩诚走了。
首战伤了不少士兵,今天又打了一场,源源不断有伤兵送回来,从各大营抽调的军医忙得团团转。
成百上千的伤兵,他们两天没歇了。
军医有十个帐篷,每个帐篷可以住七八十个伤兵,现在已经住了七个帐篷,另外三个帐篷是军医们用来包扎救治的地方。
还没进营,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伤兵的哀嚎。
韩诚解释,“仗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怕止痛剂不够,有些止血包扎好,没性命危险的就没用了。”
连药都要省,沈宁又想问候狗皇帝了。
又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他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打仗打的是钱,你说他不死谁死?
“我带了药过来,到时视情况而过,该用的还得用。”
疼痛,有时会要人命的。
“不好,大失血。”帐篷里传来惊呼,“快,摁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