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轻伙计站出来。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不知他会说出什么惊天骇语。
伙计微微低着头,“刚才有位客人挑选玉器时,不小心将茶水洒了,掌柜的怕打滑便让我清理。
等我清理完水渍起身时,看到这位姑娘伸手拍了把晋王妃,琉璃花瓶跟着掉落。”
“你撒谎。”主子不便开口,红袖便替他质疑起来,“你既然看到了,刚才为什么不站出来?”
伙计神色复杂,“客人非富即贵,今天这种事以前也碰到过,有伙计站出来说实话,可最终遭到客人掌帼。
我不过寻常百姓,家人指着工钱养活,哪里敢得罪进店的客人,无奈之下才自保沉默的,可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而且影响到店里的名誉,我实在不敢再隐瞒。”
红袖吐血,“……”
林婉月面色灰败,“……”
萧亭郡略加思索,“不知你在哪个方位擦的水?”
见他怀疑,平南王决定还原现场。
玉器柜在进门右边,靠近门边还真有滩没完全干透的水渍。
由于被柱子挡了下,红袖跟林婉月并没有注意到洒扫的伙计,可是他站的位置却能将林婉月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在太子殿下面前丢人,红袖既羞又愤,分明是平南故意包庇,愿意让伙计出来指证。
她心生不服,刚想站出来质疑,却被面色不虞的萧亭郡拉了把——嫌出丑不够?
林婉月内心发凉,泣然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拍王妃。”
萧云齐面无表情,“所以,是晋王妃污蔑你,还是本王抹黑你?”
“民女不敢。”林婉月紧咬着牙,看起来似极了被强权迫害的柔弱无辜女子。
“皇叔,此事想来有误会。”萧亭郡极力挽救,“不如这样吧,打碎的琉璃花瓶由我来赔。”
“哪来的误会?”始终没说话的沈宁,终于再次开口,“林婉月已不是初犯,她怀孕流产却故意栽赃陷害我,若不是碰巧有人看到,我跳到黄河都流不清。
晋王看到与她的过往情份,这才既往不咎的。
可这贱人不知悔改,伙同府医以恶疾为由,要割我的血治病。
晋王忍无可忍,这才将她驱逐出府,将府医交由官府处置。
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尽可以去调查。这种人屡教不改,你确定要替她求情?可莫要步了晋王的后尘,让他人贻笑大方。”
萧亭郡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的,再说各取所需而已,林婉月跟晋王的恩怨越深,对他才越有帮助。
萧云齐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太子殿下真要自掏腰包替她偿还五万两?”
五万两?以前他每次来,皇叔都会大给折扣,再稀罕的东西都能以极低的价格拿到。
顶级琉璃有价无市,且皇叔名下有东洲唯一的琉璃坊,卖多少银钱全凭他一句话,要知道他曾经送过一套十三盏给自己,如今却开价要五万两。
果然,是在替晋王妃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