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确实能赢,但如果没有你设计的弩,这仗会赢得很艰难,而且会死亡大批北境军。”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阿宁,他们的生命都是你给的。”
沈宁戳他的胸口,“那你命呢?”
“我的命也你的。”
“油嘴滑舌。”
夜色不早,萧惟璟传膳,两人坐着吃。
“这次大捷,要乘胜追击的吗?”
在他回京期间,北境丢了数座池城,到现在还有两座没收回来。
萧惟璟给她夹菜,“且看再说。”
见他不想说,沈宁没有再问。
烛影之下,两人对坐着吃饭,有股说不出的温馨。
梳洗沐浴,彼此用身体慰藉着对方,在寒冷的夜相拥着温暖睡去。
这半个月过得忐忑,放松心情后一觉睡到晌午,听到外头有议事的声音。
“王爷,打仗打的是气势,眼下我军气势如虹,就应该一鼓作势收复失去的城池。”
“万万不可,粮草辎重告急,已经撑不了多久,而且蒙军溃败如斯是他们轻敌,下次两军交战,他必有防范。
再者,想要夺回池城,必须拔营三百多里,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趁机偷袭?”
分成两派,各抒己见,双方越说越烈。
萧惟璟开口,“等蒙军三天,若见不到他们的诚意,到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主帅说话,没有敢抗议。
沈宁白天在军医营,晚上回来萧惟璟这边。
士兵继续操练,全营上下进入紧急备战状态,随时候令拔营进攻。
没什么事,韩青等人识趣不来打扰,萧惟璟难得清闲,白天验兵晚上逗女人寻开心。
大反派愈发不务正业,居然给她描眉,甚至掏出串精致的铃铛脚链,“你戴上,晚上肯定很动听。”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沈宁将香皂扔他脸上,“王爷,你不知道这东西用来洗脸沐浴的?”
都被盘包浆了。
“挺好闻的,像你身上的味道。”
晚上失眠时,闻着可以轻松睡着。
沈宁容不得他的特殊爱好,偷偷把香皂扔了。
脚链铃铛没扔,但绝不可能在军营里戴。
第三天,在军医营查房授业,突然有消息传来——蒙军派使来前议和。
众人激动,有说这一仗打的气势,把蒙军给吓软了;嚷嚷着要乘胜追击,把他们打回姥姥家去。
沈宁心想,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牵一发动全身,打不打的哪有这么简单。
若是早几年,萧惟璟还是满腔热血的少年将军,必将追击千里收复失地。
可如今的他早已看透一切,所思更加谋略深远。
不仅为自己,更为北境军谋求出路。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蒙军竟然派小孩来议和,嘴没长毛的那种。
“蒙军太过分,简直就是在羞辱我们,居然派黄口小儿过来。”
“打,打得他们片甲不留,光屁股滚回姥姥家去。”
“乔先生,快把我腿上的石膏拆了,看我不打得他们满口打牙!”
是可忍,孰不可忍。
病房里你一句我一句,差点没有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