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君少爷与夫人感情甚笃,心里十分羡慕,奴婢虽然有两个哥哥,可从小未相处过几回,感情堪比陌生人。”
知意闻言,生怕触及到商桑的伤心事,连忙冷声道,“夫人要歇息你,我送你出去。”
慕絮猝不及防的被知意赶了出来。
她苦思冥想,不知道那句话不曾说到点子上,惹商桑不快,要这般落她面子。
想着或许商桑就是瞧不上她卑贱的身份,不愿与自己亲近。
心里有些泄气时,遇到迎面而来的南枫。
她站在竹林那头,高挑的身材几乎与翠竹融为一体。
只是那浑身透着的清冷,让人望而却步。
南枫本想对她视而不见,却见她脖颈处那一枚红色的印记,她顿觉双眼被灼烧,整颗心都在油锅里煎烫。
“你配不上他。”
话一出口,南枫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失言。
慕絮也是一阵愕然。
“你何出此言?”
南枫死死盯着她脖颈处,心中嫉火如山洪暴发。
“莫要以为得了几日恩宠,就能飞上枝头,他身边女子身份高贵,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你个小小贱婢算什么东西。”
“你……”慕絮眼中含泪,不明白为何南枫如此针对自己,是商桑授意,还是她内心不平?
她心里很乱,理不清头绪。
“君少爷宠爱我,自有他的道理,南枫姑娘若是有质疑,何不去问问君少爷。”
南枫顿时噎住。
这天底下能与玉君泽匹配的只有商桑一人,其他女子连给玉君泽提鞋都不配。
可商桑心比天高,居然对玉君泽视若无睹。
南枫心里依然有火苗在燃烧。
看着慕絮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君泽红帐翻浪‘骁勇善战’的事迹传到容井胧耳朵里,他顿时笑眯了眼。
能促使此事发酵,也就只是商桑本人了。
“商县主不只本事大,胆子也肥。”子宁啧啧称奇。
容井胧笑得高深莫测。
她岂止胆肥,还能耐着呢。
子宁抹了抹脖子,“那可是挑战帝王威仪,商县主就不怕……”
“她不过是成人美事罢了,谈不上帝王权威。”
窗外小鸟鸣翠,叽叽喳喳的丝毫不显喧闹,反而感觉带着恬静与美好,让他整个人怡然自乐。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沦落到与小倌儿相提并论。
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哪怕是坊间野史也不敢这般胡扯。
子宁紧绷着一张脸,“少爷还是离夫人远些,以免殃及池鱼。”
“她如今身份是容家主母,我如何与她保持距离,也免不了被波及。”容井胧不甚在意。
完了!完了!
子宁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拎包袱走人。
容井胧递给他一记“稍安勿躁”少安毋躁的眼神。
随后走到院子里闲庭信步。
*
禁欲好几天的玉君泽隐隐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他见了女人提不起劲儿,奈何容家女子比男子多,他看了只觉心烦气躁,心中越发郁结。
河边上杨柳依依,玉君泽大马金刀坐在八角亭内,任谁看都觉得好似门神一般,让人肃然起敬却不敢靠近。
“夫人自从生病后,便鲜少出城,你们说那城外的贼匪会不会因此饿死?”
那声音咯咯地笑了起来。
随后几个声音同时响起,笑声此起彼伏。
声音是从有人高的花坛对面传来。
玉君泽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的听得真切。
“我若有那个胆子,也去装一回贼匪,兴许下半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是呀,谁还在容家当下人,看主子脸色呢。”
“瞧你们一个个说得,就跟你们有那个胆儿似的,搞不好三两句便被夫人吓尿裤子了。”
哄笑声再次响起,不过比之前要压制许多。
“你们可小点声。那外头土匪个个人高马大的,说是盗亦有道,劫财不劫色,谁知道其中真假。”
此话一出,空气仿若静止。
方才编排主子已是大逆不道,这会儿居然拿主母清白说笑,更是罪该万死。
“你就不怕夫人割了你舌头?”那个故作严肃,可脸上笑意不减,似乎恨不得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她哪儿能管得着咱们呀,你看她如今病怏怏的还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呢,照我说,咱们不如多巴结巴结二姨娘呢……”
话还未说完,一道阴影落下,截断几个丫鬟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