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唐成听见房内传来一句清晰而简短的话,就一个字:“滚。”
那语气平和淡然,与说“请”几乎没什么两样。
那是扎西德巴和尚的房间,这和尚连爆粗口都这么风清云淡不带火气。唐成站的位置离的比较远,那边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假如不是听力异常灵敏是听不清楚的。
和尚在屋里跟一个女子犯口舌,多少是一件尴尬的事,唐成故意站在原地没往那边走,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也没注意到。
随着关门声,走廊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大约二十六、七岁,手臂上搭着一件轻裘外衣,上身穿着紫色的紧身羊绒衫,衬出胸前两个傲然的小丘,下身是黑色齐膝套裙和肉色长袜,双腿修长曲线优美。这身打扮也不能说很放荡,却透着含蓄的诱惑。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化着精细的妆,五官称得上娇美,却带着一种妖媚的气质。
唐成很纳闷,这是什么人呐?怎么往和尚房间里钻,还被人赶了出来?但是,表面上却装作没看见,站在电梯口对面看墙上的壁画。
那女子本来有些灰头土脸,伸手理了理额前披散的发丝,一抬头看见远处走廊上的唐成,眼神突然又亮了。
她整了整衣裙,又特意挺了挺胸,面带媚笑径直走了过来打招呼:“这位先生,您就是海外归来的国际知名环境学专家、传统地理堪舆人居研究学者程维汉吧?”
这女人挺会说话的,一开口就送过来两顶漂亮的帽子,唐成很诧异,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转过身来笑着回答:
“我就是程维汉,请问小姐您是……?”
女子从裘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幸会幸会,我是越州报业的记者南梅,久仰程先生大名,您这次是被鸿蒙集团请来堪舆地理气场的吗?”
真是鬼扯,久仰程维汉大名,这话从何说起呀,应该是听说了什么内部消息吧!
唐成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委婉地说:“我确实是接受邀请,前来研究这里的工作环境以及人居环境问题。”然后突然说:
“南梅小姐?我好像有点印像,您是不是写过一篇报道《尊严与价值》?”
南梅露出夸张的笑容:“程先生很关心我们媒体嘛,您也读过我的文章,请问有何指正?”
唐成不置可否地说:“文笔很好,发出的呼吁也很激烈昂扬,但是太抒情了,提出的建议却不能解决这里的实际问题。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南梅小姐不要介意。”
唐成来之前当然做过功课,确实也读过这位记者写的报道,印像不算好也不坏。
南梅毫不介意,很有兴致的追问:“程先生这么说,是认为海宏工业园的问题是出在地理气场上了,您有解决实际问题的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