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正玩得尽兴,屏萃被前来传话的小丫鬟拉了去低语几句。回到林钰窈身边时,便低头踟躇着,其间还偷瞧了林钰窈好几眼。
“想什么呢?直接说埃”
纤纤望来时正好瞧见这幕,于是便绕了来,开口道。
屏萃想着事,未注意是谁开的口,只以为方才那丫鬟又来了便随口敷衍着。
“还是别告诉小姐了,男女私下相见终归对小姐名声不好。”
纤纤挑眉看向林钰窈,见自家姐姐好似也听见了,便未再开口,只面上显着一脸高深模样。
“是何人?”
屏萃正因对方沉默将要转过的头瞬间顿住,无意识的去瞧林钰窈,见小姐正看向自己脑中忽然便回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
“小姐。”
那弱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让林钰窈又重复了句“说吧,是何人?”
“姐姐,看屏萃着为难样,咱们去瞧瞧不就知晓了。“
纤纤自动忽略那私下二字,准备领着林钰窈光明正大去见人。
纤纤向来都是言出必行,何况早在这屋中待闷了,正好出门透气。于是匆匆与身旁的小姐告辞,便推着屏萃拽上林钰窈跨出门去。
“我只当何人如此胆大,原来是玉公子埃如今这风大雨急的,约我姐姐来此所谓何事啊?”
纤纤闲闲只身上前,林钰窈与屏萃则躲在了暗处。
水榭中,此时只玉景纯一人面水而立,听闻这似调侃又似责问的话语,背影有些微僵直,而后转身冲纤纤谦恭一礼。
“是纤纤啊,林小姐可是怪在下唐突,所以不愿前来?”那脸色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之色。
纤纤煞有介事的点头“是唐突呢。昨日送了彩礼,今日便想私会相见,你也不怕被人瞧见,给姐姐按上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玉景纯的脸霎时便有些沉,好似将自责二字写在了脸上。纤纤本就玩心重,瞧着他变了脸色,便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姐姐不想见你,小丫鬟怕不好交代便带了我来,你若无事,我便走了。”
作势便要转身,却没落下玉景纯的一举一动。
“纤纤,玉某比林老弟虚长几岁,便私自唤你一声纤纤了。你姐姐她……是家母太过心急,林小姐定是恼在下了吧?若是林小姐不愿,玉某即刻同家母禀明,不再纠缠林小姐。”
堂堂七尺男儿,竟在一小姑娘面前语无伦次。再瞧他此时双手将衣摆抓得变了型,手背依稀可见有青筋凸起,面色涨红,额上更是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纤纤学医以来便有观察他人的习惯,今日本就觉着玉景纯好玩,自是瞧得更加仔细。若不是时机不对,纤纤早已上前探究他如今的脉象了。
“不逗你了,我姐姐就在树后回廊中,不过今日特殊不便私下相见。你有话只管与我讲便是,我会一字不漏的说与姐姐听的。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把把脉啊?”
纤纤终是没忍住玉景纯提了,见他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便又道“我如今在习医术,姐姐也是知晓的,只是把把脉,玉哥哥不打紧的吧?”
方才的玉公子已然变为玉哥哥,便是因着这称呼玉景纯也不好推拒,遂点头将手伸出,任由纤纤探看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