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怡说道:“妾身愚鲁不知何事得罪了殿下,特来向殿下请罪。”
李治冷冷的说道:“你没有得罪我,是我得罪你了,是我应该向你请罪才是1
章文怡缓缓跪下,道:“妾身一直敬重殿下,自问一向以殿下为自己的天。若有冒犯也绝非有意,还请殿下看在往日勤恳的情份上,念妾身年纪幼小不懂事原谅一次。”
见章文怡低着头楚楚可怜的跪在那里,眼泪无声的滴落在地。想起她往日不管什么都不愿意假手于人,定要亲自伺候自己。这份情谊却是没有参半分虚假,诚如她所言就算是有所冒犯也不会是有意为之。
想到这里他心早就软了下来,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抹不下面子。于是说道:“这里人来人往,你跪在这里很好看么?”
听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章文怡顺从的站起身来,站在李治的身边依旧低着头,一副聆听训斥的样子。
见她这个样子,李治就是天大的火气也没了。想想自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她却是惶恐不知,真是好没来由。
“回去吧。”李治说道。
章文怡顺从的说了声:“是”。
便跟在李治的身后回到他们的寝宫,众人见到李治回来都暗暗高兴,自家的主子得宠他们这些做宫女、太监的在外面也能挺起腰杆做人。
目送着两人返回内室,众人也纷纷散开各做各的事情。
回到内室李治见章文怡依旧低着头,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说道:“你……”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见到章文怡泪如泉涌,自己先慌了。连忙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这时章文怡也哭出声来。
她边哭边道:“殿下,妾身在这诺大的皇宫里只有殿下一位亲人,以后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千万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看她站在那里哭得无助,李治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似的,疼得难受。这下他什么火气都没了,剩下的只有心疼和爱怜。
连忙伸手将章文怡抱过来安慰,这个时候章文怡才敢真的放声痛哭。李治轻轻拍着章文怡的背脊哄着她不要哭,良久章文怡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又过了一会儿,章文怡心情平复,抬起头,说道:“殿下还没吃过饭吧,你先吃点儿点心垫垫肚子,妾身这就去给殿下是做饭。”
李治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吃些点心就好。”
章文怡回答他,说道:“不碍事的,饭菜都是准备好的。殿下不在妾身也没心情烧。刚才萧妃吃的是昨晚的给殿下烧的菜。
让宫女们端上点心,章文怡便匆匆下厨亲自打理给李治的吃食。就像她说的,四菜一汤很快就烧好端了上来。
看着章文怡忙忙碌碌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李治心中暗暗自责:前几天还想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怎么就对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多少也该先问她一声,听她做一番解释才对。
其实事情非常简单,那天李世民同意章文怡的请求,支持她经商。又把李治塞给她,正好是一举两得。
当李世民让李治把手上的差事交代给其他人,并告诉他这段时间暂时去陪着章文怡经商,这下惹恼了李治。
虽然李治不像以前那样视经商为卑贱,但是让他亲自去做,这面子无论如何都是不好看的。自家的老爹那里他不敢有所表露,回家之后气得他冲着章文怡发了一通脾气。
今天李绩找他是因为他卸了差事的事儿,李绩明的是并州大都督府的长史,实际上就是晋王的老师。古人讲究尊师重道,李治对李绩还是非常尊敬的。
他把父亲撤了自己的差事,让他陪章文怡经商的事情告诉了李绩,还顺便把自己不满章文怡拖他下水一事说了出来。
李绩是预料到李世民要换掉太子的意图,按正常的分析,李承乾和李泰都当不了储君,那么排下去应该是李治无疑,但是这话并不好直接告诉李治。
李绩只好换了一种说法解劝:陛下是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收缴了你的差事,那么他这样做一定另有深意。
李治听得将信将疑,他回来本想找章文怡问个清楚,不想看见了萧嫀,没来由的又发了一通脾气。好在章文怡忍住了,将他追了回来,不然今天他都不知道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