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棣迟双眼通红，紧紧按着她心口的伤，可血就跟有生命一样，钻过他的指尖，汹涌的往外冒。</p>

“不要……小九，不要……”</p>

他慌张的按紧，再按紧。</p>

楚狸竟然没觉得痛，反而感到很累，很累，吃力的撑着双眼，只看见男人朦胧的脸。</p>

她哭了吗？</p>

她不觉得痛，怎么会哭？</p>

“皇、皇叔……”她艰涩的扬起手，从怀里摸出那张鲜血染红的密纸。</p>

“你把它……收、收好……”</p>

“小九，你不要说话，别动气，我给你止血！”男人拼命的运着内力，渡进她的体内。</p>

“咳……咳咳！”</p>

没用了。</p>

她好想睡觉。</p>

她快要坚持不住了。</p>

“皇叔，你一定要把它收好……不要让南蛮……得逞……不要让他们屠杀我们的子民……南蛮用巫蛊……多行不义，泯灭人性……这是……克制他们的法子……”</p>

“小九！”</p>

楚棣迟满手是血，慌张的簌簌落泪，“别与我说这些，我不要江山，也不要家国子民，我什么都不想要了！”</p>

拥有再多死物，却没有真正想要的东西。</p>

哪怕得到天下，也是枉然。</p>

“你别说胡话……大楚……便靠你了……我知道，你恨我……咳咳……”</p>

楚狸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咳出血来，</p>

“我知道，因为父皇对你做过很多不公平的事……对不起，父皇确实对不起你……皇叔……”</p>

“我不恨你，小九，我不恨你！”</p>

他错了！</p>

都是他的错！</p>

“皇叔，我好困啊……我好想去江南，躺在摇椅上，看着荷花晒太阳……皇叔，我不想在南蛮，你……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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