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香气以前在哪里嗅到？</p>

顾雪甄想着，又吸了一口气。</p>

“别闻。”廉重夜拉着她快步走过那几间房间。</p>

到了木梯口，廉重夜对昆仑道：“你守着他们，若是他们有要惊醒的迹象，再下点药。”</p>

昆仑应了一声是。</p>

下药？</p>

顾雪甄怔然，被廉重夜拉着下了木梯。</p>

下面店堂的柜台上，点着灯笼，店伙计正趴着呼呼大睡，鼾声阵阵。</p>

廉重夜打开客栈的大门，带顾雪甄出去。</p>

深夜的街道一片漆黑，两侧的房屋影影绰绰，远处响着更夫悠长的叫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p>

顾雪甄看不清脚下的路，只懵然跟着廉重夜向前走。</p>

漆黑的夜色似乎对廉重夜没有影响，他脚步稳当，自如地在城中的街巷穿梭着。</p>

顾雪甄甚是惊奇，他怎对此地如此熟悉？</p>

“你经常来这里吗？”她小声问道。</p>

“和你一样，这是第二次来。”廉重夜回道。</p>

“那你怎如此熟悉？”她又问道。</p>

廉重夜道：“以前我学行军打仗时，有一样是要学好的，就是新到一处地方，要尽快的记住那里的方向，位置，便于标识的河流山川，房屋桥梁街巷等。”</p>

“这个县城不大，上次我们从京城过来时，我已记住大半，今日傍晚走了一圈，这些路我就都记住了。”</p>

说话间，他们到了另一家客栈前，廉重夜在大门叩了三下，大门应声而开。</p>

一个和昆仑年岁相仿的男子站在门边，叫了一声：“主子，顾大姑娘。”</p>

顾雪甄纳罕地看着那男子，她并没见过此人。</p>

廉重夜已携顾雪甄进去，男子带他们到了楼上的一间客房。</p>

关上门之后，廉重夜才道：“这是陆垣，管着西北鬼市。”</p>

“鬼市！”顾雪甄愕然。</p>

她对这个名字不陌生。</p>

润州府四海客栈的原东家，就是被人做局，在西北鬼市输掉了四海客栈。</p>

陆垣向她哈哈笑道：“顾大姑娘，这是属下第二次见您了。”</p>

“那第一次你在哪里见到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顾雪甄把最近见过的陌生人都想了一遍，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陆垣。</p>

“在江东府傲雪阁。”陆垣告诉她，“那日贺娘子去傲雪阁闹事，属下恰好在江东府，就去傲雪阁门口吆喝了几声，给顾大姑娘助威。”</p>

顾雪甄想起来了。</p>

江映月拿着掺了迷魂草的香末，去傲雪阁诬蔑顾家为了利益谋财害命，她和廉重夜等人反击江映月时，门口围观的人也声讨了江映月。</p>

顾雪甄看着廉重夜，“其他几次声讨也是你安排的吗？”</p>

“谁叫他们放下手头的事，都跑去江东府看你，我就顺便让他们做点事。”廉重夜笑道。</p>

陆垣也笑着说：“主子觅得佳人，我们自然得去认识认识，以后要是有人胆敢欺负顾大姑娘，我们定要狠狠收拾。”</p>

“那个贺娘子，若不是留着还有用处，她早死了几百回。”</p>

陆垣说着，重重哼了一声。</p>

桌上的烛火摇曳，顾雪甄眼中的光亮也闪烁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