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见她沉默不语，就不再追问了，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后，转身回了小吃店。</p>

丽娘独自在绣架前坐了许久，等到外面人声渐渐小了，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布袋，出门去了小吃店。</p>

她进到店里，只看见花卷和阿满两人，便把袋子交给了花卷。</p>

“这什么呀？”花卷好奇地打开。</p>

“这是我给你和阿满花笙绣的裙子，一直也没找到机会拿给你们，绣得不好，还请你们不要嫌弃……”</p>

花卷打开一条，整个裙摆都绣满了图案，艳丽的各色牡丹，还有蝴蝶飞在上头，色彩明快，栩栩如生。</p>

“哇！太好看了吧！我特别喜欢，谢谢你！”</p>

阿满拿起给她的那条裙子，同样也是满眼惊喜，爱不释手。</p>

“另外……”丽娘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串钥匙，递到花卷眼前：“这是绣坊的钥匙和账簿，请您收下。”</p>

花卷愣住了：“为什么给我这些？”</p>

丽娘欲言又止，泪水涌进眼眶，她用破碎的语调说：“花老板，对不起……我、我是个杀人犯……您去报官吧……”</p>

“什么？？？”花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p>

一旁的柜台底下传来“砰”的一声，三个人齐齐望向那边。</p>

莫川捂着头从下边站起来：“嘶，疼死我了……”然后一扭头，对上她们三个诧异的眼神。</p>

丽娘看见他，赶紧低头擦掉眼泪。</p>

花卷：“你为什么在这里？”</p>

莫川疑惑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看这桌子有些不稳，我看看能不能修。”然后他举起另一只手，手里握着一个榔头。</p>

花卷又问：“你听到了多少？”</p>

莫川：“我在下面忙着呢，哪有工夫听你们说话……”</p>

花卷松了一口气。</p>

莫川：“不就是杀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p>

“嗯？”花卷抬头，“你这还说没工夫听我们说话？”</p>

“是没工夫听，但你们说话声音太大，就往我耳朵里钻……等等，你……不会想杀我灭口吧？”</p>

花卷看了一下手边，就一条裙子，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砸他：“胡说什么呢？你快出来，去把店门关上！”</p>

“哦！”莫川小跑着到门口，把头伸出去两边望了望，赶紧反锁上店门。</p>

花卷拉着丽娘坐下，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什么时候杀的人？又杀了谁？”</p>

丽娘哭哭啼啼把事情经过全盘托出，末了，又加了一句：“花老板，你去报官吧，我认了。”</p>

“我为什么要去报官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自救，你没有错。”</p>

丽娘看着花卷，迟疑地问：“真的吗？”</p>

阿满听完她的故事，早就泪流满面了，心里又悲又急。</p>

悲的是，这么温柔的丽娘竟然会招到这种非人的待遇；</p>

急的是，她也担心法网恢恢，总有一天瞒不住，衙役来把丽娘抓走。</p>

听见花卷这样说，她觉得丽娘又有了希望，可能真的不用去偿命呢，她也一脸期待地看着花卷。</p>

“是呀，那个男人丧尽天良，他不死，死的就是你了。如果他跟你们一起逃荒，一路上没有吃的，难保他不会把你和小宝卖了啊！”</p>

丽娘还有些担心：“可是、可是我怎么着、也是杀了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