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莫斓提出离婚的时候,聂季朗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当他完全不再需要这段婚姻的时候,他不可能主动对莫斓提出离婚。
所以莫斓在这种时候先提出离婚,对他而言是种解脱。
这令聂季朗又意识到自己的卑劣。
他们的离婚手续其实还没办,他们要离婚的事情,两人也还没对外透露。现在莫斓是先以养身体为理由,回娘家生活。
等到族里的叔公来建议聂季朗离婚,聂季朗再顺水推舟。
“不用对不起。”莫斓松开他,“我们两不相欠。”
聂季朗转身,静默地和她对视片刻,说:“谢谢你,莫斓。祝祝福你能遇到一个和你相爱的男人。”
莫斓微微笑,端详着他:“我也祝福你,能为你自己争取到更多的自由。”
-
一直到手机只剩下最后百分之十的电量,欧鸥才结束和乔以笙的视频通话,从怎么都无法被她的体温焐热、反倒把她给降温了的石凳上坐起来。
迎着深秋瑟瑟的江风,欧鸥打了个喷嚏,慢慢踱步回酒店。
乔以笙刚刚问她为什么讨厌明舟。
为什么?
当然因为,明舟带给她的,都不是愉快的回忆。
无论重男轻女又吸血鬼一般存在的袁家,还是,她唯一对乔以笙隐瞒的那段,她难以启齿的,那个荒诞的暑假荒诞的恋爱。
而和学弟的这一段,引发的她对慎重恋爱的考虑,令欧鸥一度不敢再交新男朋友。
都说婚姻是枷锁,意味要对承担起责任。
恋爱何尝不需要费心经营、承担责任?
欧鸥真的很害怕再遇到以结婚为目的和她谈恋爱的人。
过去,对方颜值过关,单身无感情纠葛,在床上的表现令她满意,就可以想谈就谈。
现在,无法随心所欲了。难道每次交往前都先告诉对方,她只想谈恋爱,别和她谈未来?想想欧鸥都觉得破坏恋爱的感觉,搞得特别程序化。
因此欧鸥越来越明白,为什么比起谈恋爱,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更喜欢约了。
当谈恋爱成为一种麻烦的时候,恋爱所能带来的愉快,质量会下降很多。
除去恐惧之外,几次恋爱和这些年来对男人地盘的看透,也确实令欧鸥对谈恋爱失去了从前的新鲜感。
工作越来越忙碌,别说让男朋友陪伴她了,她本身都没什么空。所以只剩下偶尔短暂闲暇时,内心的寂寞产生的渴望。
欧鸥第一次和人约,是在陆闯的践行宴那晚。
陆闯要被他家里人踢去澳洲历练,郑洋和陈老三他们几个给陆闯践行,呼朋唤友开party。
一直以来欧鸥和陈老三都挺熟,加上她和乔以笙是闺蜜,而郑洋在这种场合总会带着乔以笙,所以欧鸥一般也会受邀请。
去的人很多,欧鸥新认识了很多人。
工作之后她再受邀参加陈老三他们这群二世祖的组局,比起学生时代会更带目的性一点,毕竟资源和人脉能用到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