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七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风破尘一眼,将折花卿托自己买冽泉露,再到酿酒一事详详细细地说了遍。
听到后半截,风破来没了声音。
庄七啧了一声,“原以为你对折花卿没意思,看样子,你分明有想法,揣着同样的心,装个无情的人!”
风破尘听了他的话,面色变了又变,又重重叹了口气,“你当我乐意这样啊,还不是她娘!”
庄七怔住“又关她娘什么事?”
风破尘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折花卿为什么叫折花卿吗?不随父姓,不随娘姓,偏偏取了个‘折’字。”
庄七心猛地一跳,自己不问九亥,但他可以问风破来啊。
念头只是一瞬,庄七便顺着话问“为什么,刚开始我也好奇,哪有人叫折字的,我还以为还是道号呢!”
“这事要从她娘,舒容仙子说起。”
风破尘没察觉出不对,叹了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
百多年前,剑圣还没有成圣,刚继任掌门没多久。而彼时剑宗最出名的,除开了渺尘,便是剑圣徒弟骁从。
庄七面色剧变,猛然道“骁从?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没听过正常。”风破尘脸色有些怪异,继而沉声道“骁从之所以出名,不仅是因为他天赋异禀,被内定成下一任剑宗接班人。更是因为,他与舒容仙子两情相悦。”
庄七瞳孔一缩,骁从,舒容
庄老二他是
庄七反应过来,又猛地失声道“一个是剑圣的徒弟,一个是剑圣的师妹,这辈分都不一样!”
“所以说他厉害。”风破尘眯着眼道,“当时他的天赋,修为,被誉为最有可能成圣的第二人。也正是因此,其他长辈才睁只眼闭只眼。”
庄七眼神越发的沉,低声问“这么厉害,为什么现在连名字都听不见?”
“因为他死了。”
“怎么死了!”庄七猛地抓住风破尘的肩膀。
风破来察觉出不对,忽然皱着眉头审视着他。
庄七立即回了神,扬起笑容,吹了个口哨,“我待剑宗这些年,从来没听过这些事。你这说话一下半下的,吊人胃口。”说完又晃了晃手中酒坛,“不说就算了,扫兴。”
“别别别!”眼见庄七提酒就走,风破来连忙将人拉住,“我说还不行吗。”
两人重新坐回桃树下。
风破来犹豫了半晌,压了低声音“剑圣飞升时之留了太玄和骁从护法。结束后太玄昏迷不醒,骁从不知所踪,佑安真人发现大阵出了蹊跷,所有证据指向骁从。”
“不可能!”庄七想都没想,“他是剑圣徒弟,怎么可能会做手脚!”
风破尘点头道“当时所有人都不信,不过证据确凿,但没过一天,就在山脚处发现骁从的尸体。”
“死了!?”
“确实死了,尸体都摆在眼前。”
风破尘声音变得更低了几分,“他死后没多久,血枪宗又找上来,大家这才知道,骁从竟是血枪宗主的弟弟。当时闹得不可开交,舒容仙子里外不是人,后来险些流产,悲愤欲绝之下,又用术法将胎像封住,直到三十年前,才将折花卿生出。”
庄七听着整个人都呆住。
风破尘此时却陷入了回忆,叹息道“折花卿出生,舒容不让她姓骁,也不让她姓舒,取名一个折字,便是希望她一世折花风流,勿被情误。”
庄七压下心头的事,回过来嘲笑道“那还不是被你误了!你不会就因为这事儿,才跟乌龟一样罢。”
“乌你个头!”
风破尘碎了一声。“这些年来没少有弟子追求过她,但统统被舒容挡了回去,有些不死心的,后面也是莫名其妙的犯了错,亦或者被调派到外边办事。”
“而且。”风破尘叹了口气,“你瞧我这样子,就是一个酒鬼。那丫头平时也没少调戏弟子,也就一时图个新鲜我又何必惹得一身骚,最后落得个两边不快。”
庄七明白了问题的根源所在,他无情地嘲讽道“一时兴趣,还花个四五年年,耗费了一身灵力给你酿酒。你是喝酒喝傻了吧。”
风破尘怔住,随后望着他手里的酒坛陷入沉默。
“误不误我不知道。”庄七将酒坛塞给了他,“但姑娘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你还跟个缩头乌龟一样,那就真不是个爷们。”
风破尘仍是看着酒坛发呆,见他沉默,庄七心里也压着事,懒得再说,踏剑离去。
风破尘只觉心头一阵燥热,他喉头滚了滚,轻轻地掀开了封布。
霎时,一股夹杂凛冽泉气的桃香扑鼻,弥漫在四周久久不散。
就快飞离那片竹林的庄七,不由摸了摸鼻子“早知道偷喝点再给他,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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