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和外面那个人的联系,古谷开始每天尽量定点去花园,他不敢过于规律,如果被阿帕斯发现,前功尽弃不说,后果也不堪设想。
每天能不能碰到敲墙人还都是未知数,但古谷不希望自己陷入完全被动的境地,就算是杯水车薪,也值得试一试。
他这些天更粘阿帕斯了。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知道工作的人讲求绩效,到点打卡,于是古谷安慰自己,就把与阿帕斯黏糊当做每日打卡。
这是为了早日出狱做劳动改造。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阿帕斯,通常阿帕斯都给他当床垫,他只需要翻个身趴下来,就能与触手做亲密接触。
晨起打卡是一个翻身,和阿帕斯八目相对,用脸贴贴它的鳞片,张开手臂勉强算抱住它。
阿帕斯云里雾里地托着胸前的古谷起来,走到洗手间把他放下它的人类小朋友,最近每天早上不是醒来就溜走了。
中午阿帕斯单只触手兜着古谷的屁股,另一根触手搅拌汤汁,还抽出一根用尖端卷一个小勺,喂了一口到他嘴里。
古谷装模作样地捧着一本书,却完全看不进去,只是在阿帕斯给他尝汤的时候嗔了它一眼。
他心里满是主动投怀送抱的耻,却又有一丝异样诡异的愉悦感。
让这样一个远强于自己的怪物对自己予取予求,在它手上作威作福,这何尝不是一种精神胜利法。
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早中晚都要与阿帕斯亲密接触,古谷一开始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倒是没想到自己往前迈一步,阿帕斯就能跟上十步百步。
阿帕斯主动的时候,古谷心里的负担就能小一点。但古谷自降底线,导致它过于主动的时候,就很让人困扰。
夜间,浓雾与夜色让气温下降,古谷比比划划要了一床更厚的毯子,入睡前就躺在阿帕斯身上,主动用腿夹它的触手,就像夹长条形抱枕那样。
虽然之前入睡前没有这样做,但是早上醒来还是没差,古谷安慰自己早做晚做都一样的。
阿帕斯顺杆爬的本事一向厉害,它用毛茸茸的毯子将古谷裹得像个毛毛虫,几根触手在毯子外固定,几根触手在毯子内为所欲为。
包括但不限于捏大腿上的软肉,勾他的小腰,量一量他的小腿与胳膊,还时不时会钻进他指缝里,来个十指相扣。
每天睡前都像在接受一次毛手毛脚的按摩,古谷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后牙都咬到酸痛。
他也不知道阿帕斯能不能察觉到他的紧张与紧绷,但被触手上下其手的时候真的很难考虑那么多。
肌肉的缩紧和颤抖完全是本能反应,回回古谷都是第一反应过去之后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现在的他就像面临考试却什么都不会的差生,只能将试卷填满装装样子,期望老师不要发现。
阿帕斯倒是乐在其中,小伴侣身上恐惧的气味都要溢出来了,但又耸拉着脑袋与它亲近,一摸一颤甚至很有趣。
但这样总是担惊受怕,它最近好不容易将小家伙喂胖了点,眼看肉又要消下去,阿帕斯只能选择小家伙熟睡的时候再大肆抚摸。
虽然小家伙睡前清醒时的反应会更可爱。
古谷又开始邀请阿帕斯逛花园,他装作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走动,但刻意避开了之前挖土的角落,隐晦又尽力地将阿帕斯往门口带。
好像那种把主人往门口拖想出门散步的狗,古谷耳根发热,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回眸观察阿帕斯的神情,事实上它根本没有产生表情这种功能,但古谷觉得它现在好像并不生气。
也没有见过它生气的样子……
花园的出口甚至不是常规的铁栏杆镂空门,而是两扇密不透风的加厚料铝合金门,需要同时用指纹和面部识别才能解锁。
园丁走的小门除了这一套,还有一把老式的链条锁,甚至通了电网,解完锁才能触碰门。
古谷拉着阿帕斯站到大门前,用手推推门,转头眼巴巴地看着它。
他们已经形影不离粘糊了好些天,古谷还是没能习惯对阿帕斯撒娇,他笨拙地晃着阿帕斯的触手,像给猛犸象顺毛一样踮起脚抚摸它滑腻的鳞。
伴随沉闷的一声,大门彻底敞开了。
古谷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看着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段通往外面的汀步石。
门内像一座不出去的围城,门外就是护城河一样的水景,依靠大块的条石作为汀步,走到外面的广场。
广场之外还是家族的土地,有高尔夫球场和一些烧烤露营用的固定帐篷,但是古谷知道,看似可以隐蔽其中的周遭小山密林,其实尽头只有四面铁网,十步一监控,百步一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