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周浮秋愣了几秒,猛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啊!小子听到了吗,这可是你师尊亲口说的。”
宋煊满脸不可置信,“师尊,连您也不信我吗?”
“为师自然相信你,但,”方暮舟垂眸叹息,“但,事实就是如此,为师再相信你,也绝不会到了放纵这一步。”
“师尊,”惊恐与失望的神色在宋煊脸上交织,顿了许久,宋煊才低声唤了方暮舟。
周浮秋此时更是得理不饶人,“小子,别再喊你师尊了,在他心中,他玄设仙尊的名誉可比什么都重要。”
宋煊气愤至极,外人如何评价他,他都不在乎,但决不可说方暮舟一句不是。
“血隶狡猾,这次我便认栽了,周宗主,我愿担下所有后果。”
周浮秋饶有兴趣地瞟过师徒二人,“什么叫做认栽?我夫人一介女眷,你们竟当众出言侮辱,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思索片刻,周浮秋面上露了奸笑,他一字一顿道:”我要你跪下,给我夫人道歉。”
“什么!”
男子膝下有黄金,自是不愿跪下,周浮秋此行目的单纯,便是要让他宋煊当着众人的面出丑。
“周宗主,我绝不跪,但除此之外,我都能答应。”
周浮秋挑了挑眉,“怎么?这很难吗?”
这时,那女子行至周浮秋身侧,眨着那双动人心魄、此时却有些湿润的眼眸看着周浮秋,低声说,“周郎,宋公子此行也是为我派安稳着想,再有妾身怎受得起宋公子这一拜呢?”
“薇儿不觉委屈?”周浮秋说这话,一手已环上那女子的芊芊杨柳腰,朝着一处软肉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那女子抿着唇,摇摇头,“薇儿自认身份低微,此事便算了吧。”
但周浮秋好不容易才有了一舒怒气的机会,自是绝不会轻饶了宋煊。
“放心,为夫会好好处理的。”
周浮秋转过头,那一副色眯眯的神色瞬间收起,对宋煊说,“薇儿正是性格软弱才得了外人的欺辱,但这事绝不能就此算了。”
“不然如此,让我这大弟子捅你一剑,这新仇旧恨便一笔勾销了。如何?”
被点到的楚澈听到这话,思绪猛然一滞,虽说夺舍一事,他的修为被荏略打散大半,但他也能明辨是非,做这事的是荏略并非宋煊。
楚澈下意识看向宋煊,宋煊却仿佛对此事不以为意,反倒看了眼方暮舟。
“好!”宋煊眼神决然,“希望周宗主不要忘了你说的话。”
“自然。”
楚澈虽不愿,却仍旧在周浮秋的此次催促后召出了近武。
见他犹豫,宋煊反倒宽慰道:“没关系楚兄,来吧。”
“抱歉。”话语刚落,楚澈便闭着眼一剑捅入宋煊左腹,神色像从未杀过生的人一般不忍。
周浮秋“啧”了一声,表示不满,又偷摸施力击在楚澈手肘。
那剑便又深陷了几寸,直至贯穿。
宋煊仿佛听到了血肉被刺穿时黏腻的声音。
“可以了吗,周宗主?”宋煊忍着痛,咬牙切齿道。
周浮秋讥笑,“自然可以。”
楚澈得了指令,急忙拔出了剑,正要询问宋煊情况,宋煊便已转身离开。
甚至没有留给方暮舟一个眼神。
是夜,许久无人来往的地牢外,一位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因为昨晚那事,地牢又多加了几人看守。
听闻动静,看守地牢的几位弟子赶忙提起警惕,手也放在了剑柄之上,一副蓄势待发之态。
但见到来人,众人又赶忙收了武器,同时皆躬身行礼,“李夫人好。”
“嗯,”来人正是周浮秋的妾室,李寻薇。
李寻薇一改寻常柔弱难以自持的模样,神色有
隐藏不住的凌厉。
守门弟子中有一人上前询问,“李夫人,地牢阴暗潮湿,又怨气横生,您来此有何要事吗?”
“无,只是……”
李寻薇话语一顿,眸中无端散出杀伐之意。
“来要你们的命!”
守门弟子尚未反应过来,喉咙已被切断,呼喊瞬间滞在吼间,隐隐发出濒死挣扎的嘶吼。
李寻薇没有看这些人一眼,紧忙捏决。
片刻,并没有如李寻薇预料那般,地牢外一切皆如死水般寂静,没有任何变化。
“怎会如此?”李寻薇紧蹙着眉,不禁低声呢喃。
“李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外面呢?”
李寻薇猛地一怔,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却见宋煊侧坐在树上,朝自己挥了挥手。
“你?”李寻薇怒目微睁,死死盯着宋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