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锐利地盯着秦寿,尔后冷哼一声,抓起面前的茶盏就朝他扔了过去。
秦寿微微偏头,茶盏没砸到他,倒是洒了他一身的茶水,好在那茶水并不烫。
他垂眸屈指一弹衣衫上的水珠,缄默而深沉。
雒妃冷冷清清,却又无比肯定地一字一句道,“秦九州,本宫只说一次,本宫从未做过司马初雪那样不知廉耻的事,也没对不起你过!”
听闻这话,秦寿斜长的眉梢动了动,他的表情也冷肃起来。
雒妃冷笑,“是以,你凭什么来质问本宫?又凭什么杀了本宫还能当做若无其事?你不放心上,本宫生生世世都给你记着这一笔!”
秦寿沉默,他瞅着衣袖上晕染开的团团水渍,好半晌才道,“本王亲眼所见,你与白夜嘴对嘴都咀了,没脱衣裳罢了,又与司马初雪何异?”
说着,他竟自嘲了声,却上一世给了雒妃当胸一剑的事,却是绝口不提。
雒妃怒极反笑,她手痒的又想摔东西过去砸死他,可面前这会什么都没有,她心头邪火直冒的道,“莫说本宫,你与青欢都滚到床榻去了,别说是咀,都啃上了,还怨本宫坏你好事,这等事,你如何不拿来说上一说?”
若要翻旧账,自古以来,就以妇人为最厉害,经年之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秦寿皱眉,眉心丹朱色越发浓郁,那会的事,他却是没法多解释,盖因他当初嫌恶雒妃的厉害,又兼之成亲的不甘愿,且青欢多在他面前温柔体贴,自然他便多看重青欢一些。
是以,当青欢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意思,他便顺势而为,谁想,让雒妃捉了个正着。
很长的时间里,他都不为这事理亏,毕竟,强迫算计着娶了个自个不心悦,还性子娇纵任性的公主,他也是心高气傲的,如何肯将就?如何肯与她半分的嫡妻尊重?
秦寿揉了揉眉心,觉得今个与雒妃翻起这些旧事,实属不智。
不过,晓得她并未像司马初雪那样过火,这两辈子以来的毒瘤才稍稍拔起一些。
他见好就收,施施然起身,面无表情的道,“皇后的事,本王这就去着手布置。”
话落,也不给雒妃发火的机会,转身就走,那步伐之间竟好似比平常更大步了些。
雒妃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磨了磨牙,心里有些后悔刚才实话实说了,早晓得,便多膈应膈应他,可转念一想,她又受不了将司马初雪同她相提并论,简直比膈应还恶心人。
秦寿说去布置,雒妃就没再过问,她只是依然让鸣蜩多注意皇后那边。
没过几日,她身子渐好,已经没有大碍,且能在寺中多走动走动。
她还正想着,秦寿怎的还不动手,哪知,却是收到了皇帝哥哥并司马家老太君一道忽然来普陀寺的消息。
彼时,她正手持一卷佛经,与寺中主持装模做样的请教。
玄明法师还正与她说,“公主,命格不凡,贫僧不敢妄自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