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一场重病,一个月都没能下床,至今还落了一下雨腿跟就疼的毛病。
后来更是无所不尽其能,也就在那一次她们几乎就要死的时刻,遇到了太子殿下。
云娘就觉得自己看到了光,就像是溺水之人看到的光一样。
有了太子的照拂,他们的日子才会轻松了许多,太子更是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太后与端王越来越激化的争夺之战,有了如今的局面。
所以,跟她们这一群本来没有未来的人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什么用,她们所能鞭及的最长的也就是太子,也是太子给了她们现在的一切安稳。
“郡主,要不要告诉太子殿下一声,我们要去行宫了?”
郑念如慢慢地回腰,柔若无骨地瘫在了一旁的矮塌之上,只睁着一双水月眸亮的眼珠子,看着云娘。
“自然是要告诉的。”她们启顺路里人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脑子简单,眼界更短,就算是到后来也没改了这样的毛病,硬生生地被居南一算计了多少回。
这一趟行宫虽说前一世没出什么大意外,但万一呢?她死在外面了怎么办?
“那今日去太子府?”云娘循循善诱,你数数,这是多少天没去了?
郑念如微微一愣,那被克制的、忍不住的情绪被轻易地引诱了出来,仿佛被恶魔的糖果诱骗到小孩子一般,懵懂无知地要走出来。
郑念如低头,掩下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赤脚走下软塌,坐在了书桌前。
郑念如不善写字,就连读书都是端王争取了一位老嬷嬷很不用心地教着,画画就更难登大雅之堂,连一般的水准都算不上。
郑念如画了一只兔子,觉得不好看,扔掉又重新画了一张还是不满意,扔掉又画了一张,反而没有上一张满意,但是手已经很酸了,郑念如放下笔,小心地吹干了墨渍。
“就送这个?”云娘不赞同,谁要看你兔子,若是启顺楼没一只兔子,她也基本上人认不出来这是一只兔子。
“让杏雨送了去,快去快回。”郑念如肯定地点点头,觉得自己实在聪阴,慢慢的,先从不见开始,还要放松他的警惕才行。
入夜,郑念如睡得十分早,众人也忙着整理行李,累的很,整个启顺楼熄了灯火就像是隐藏在黑夜中,没有了半点气息。
少年的脚步十分轻,看了一眼廊下缩着脑袋睡着的兔子,发了一会愣,这才慢慢地走进了楼内。
月色趁着微风洒进来,拉长了少年的影子,犹如一只夜行的猫,下一刻,少年脚一顿,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腰捡起。
纸张在黑暗之中极尽所能的放大了沙沙的声响,少年趁着月光还是看清了画上的内容,有些想笑,又觉得……
“谁?”不等少年抬头,一道灯光突然从黑暗中闯了进来,虽然照不进他的身形,却足以发现他。
云娘惊叫的同时,两个身影已经飞快地朝着少年扑来,少年面色一冷,转身就要逃。可对方却快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少年吃痛地腿一软。
“什么人?”云娘提着灯笼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