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张嫂别打了!再打下去孩子都要被你打坏了,你看,这孩子不是在喘气吗?他在喘,他在喘!”男子急忙道。
“诶,还真是呀,建业,你家孩子还真够邪门的,一生下来不会哭,也会自己喘气。我给人接生十几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呢。”张嫂渍渍称奇道。
可能是张嫂的话语不太招人喜欢,男人很不开心的道:“张嫂,您这是什么话?您要说也得说我儿子聪明,怎么能说他邪门呢?”
张嫂嘿嘿一笑,很不好意思的道:“哎呀,你瞧我这张嘴呀,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不过你看看你家小子,还挺记仇的,这一双小眼睛就盯着我看。”
房内沉默半响,男人哎呦一声,道:“您还别说,这小子好像还真懂些事,您看看,这眼睛瞪的,好像还真记仇了,张嫂,孩子我来抱吧,他在您怀里好像还有些不太乐意。”
张嫂叹了口气,道:“行,孩子交给你了,村里的李二丫刚生完孩子,回头你把孩子抱她那去,让她帮着照顾两天,等你媳妇身子好了,再交给她亲自照顾。”
当张嫂说到这的时候,我身子忽然一轻,似乎从悬崖坠落,整个人从床上猛地惊醒,浑身大汗的我坐在床上有些惊魂未定,房门此时却不断传来敲门声,让我感觉有些格外烦躁。
深吸口气,我起床把房门打了开来,往外一望,只见金大发正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道:“初三呀,昨夜你还说让我们早点休息,早点起床呢,结果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都十点了呀我的哥!你要是再不起床,我们估计只能下午去白桑村了。”
我愣了愣,看了眼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看着金大发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今天睡得有些沉,你先下去等我吧,我这就起来。”
等金大发走后,我一个人又慢慢的躺在了床上,满脑子都是睡梦中的那些零星片段。
建业?这不是我爸的名字吗?还有张初三。这根本就是我的名字呀!至于那个张嫂我也不陌生,村里有个叫张翠的女人,我爸每次带我去见她的时候,都说当初我妈生我的时候是她帮我妈接产的,因为这事。所以我们一家都对张翠十分感激。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迷茫了,难道刚刚在睡梦中的一切,都是我妈当初生我时所发生的场景?可是,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人的童年记忆大多是很模糊的,幼稚园时期的事情能记起一两件就很不错了。再之前的事情就绝不可能再记起来,而梦中呢?那时候我才刚出生,难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能记住自己出生时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在几十年后的一次睡梦中再回忆起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难道,这一切全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想到这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因为人的睡梦是受潜意识控制的,可我的潜意识里也绝不可能会幻想这些东西,而且,它们是这样的真实,仿佛曾经真实发生过一样,即便是幻想,也不可能幻想的这么细致入微。
想着想着,我愈发迷茫,暂且不去追究这个梦的由来。但梦中,我刚出生时不会哭,连接生的张嫂都说我异常邪门,再加上以前在白马寺,我曾经看过一次有关于自己的童年经历。这两点让我忽然意识到,童年时的我似乎有点不正常。
深吸口气,我开始慢慢回忆自己的童年到底是怎样子的,但我想的头疼欲裂,也只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童年时的我似乎在村子同龄人里很不受欢迎,只有有些傻憨的张大牛才肯跟我一起玩耍,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是我在村里唯一一个同龄朋友。
想到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猫腻,要知道乡村不比都市,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住的不远的缘故,所以那些小孩彼此之间大多都十分熟络,一群小孩到处乱疯的场景很常见,也正因为童年时的经历,所以这些人长大之后的关系也很好,村子受这些人的影响也愈发团结稳固,但是我呢?我为什么从小到大在村里只有张大牛这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