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国势 月影梧桐 1671 字 2022-09-25

第117章

15日,第二次御前会议又在东暖阁举行,讨论了半天,是战是和依然拿不定主意。若战,无兵无饷,若和,又不甘心退位的结局,最后小恭王溥伟和稀泥,对隆裕道:“他们要是问皇上退位的情况,太后就把它推到国会身上。”

逼宫急先锋赵秉钧在御前会议结束后觐见隆裕:“臣叩见太后,不知皇族对退位的事商量得如何了?”

“王公们都说,退位之事他们不好做主,还是让国会开会决定吧。”

赵秉钧不禁佩服袁世凯的先见之明——临来皇宫,袁世凯曾对他说,太后必定会拿遥遥无期的国会搪塞退位的事。

于是就按事先准备好的话回答:“这个事儿若让国会讨论,大伙儿态度可就不会一致了,有没有优待条件可就说不准了。国会可不像袁世凯那样对待太后和皇上,可不会像袁世凯那样处处为皇上和太后着想。太后试思,将来被选进国会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激进想法没有?让他们讨论,袁宫保为太后和皇上争得的优待条件,必定会化为乌有。”

隆裕张口结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让王公们再议一议吧。”

第二天又开了一天的会,还是没有结果,隆裕抱着宣统呜呜地哭了。袁世凯见逼宫压力太大,想避开清廷和南京临时政府,由他另行在天津组织临时政府。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朱尔典,后者欣然同意了。有了洋主子的撑腰,袁世凯又派赵秉钧催隆裕早日定夺,隆裕不得已,只好又召开了第三次御前会议。

这次会议在17日召开,袁世凯派赵秉钧、梁士诒、胡惟德为代表列席会议。

与前两次会议一样。王公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提出了各种办法,但各种办法又都不是怎么太好。争论了一二个钟头,也没有明确的意见。

毓朗贝勒说:“我们不要这样争论来争论去的,大家乱糟糟的。太后要拿出决断,要战,即效命疆场,责无旁贷。要和。也要早定大计。”

一旁的胡惟德、赵秉钧、梁士诒早已等得不耐烦,听了毓朗摸不着头脑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战?还要战?”胡惟德恼了,“革命军南边打到唐山,北面占了热河,只有承德孤城,蓝天蔚还带着军队朝宣化府进军,你们还要打?难道想兵临城下再接受?”

梁士诒地态度稍微温和些。但意思是一致的:“……人心已去,君主*恐难保全,恳请赞同共和以维持大局……”

眼看这番话语还没有得到肯定的回音,赵秉钧腾地站起来,道:“我说明白点吧。现在与南方和谈的结果是。双方基本上达成了协议,此协议列国政府也是支持的,那就是南北政府同时取消,另在天津组织临时政府。经袁总理的多方努力争取。对皇室、皇族、满人的优待条件列为八条和七条,你们看这些条件行不行?”

说着便把优待条件逐条念了一遍。年老的王公们个个默默不语,良弼等少年亲贵则坚决反对,表示绝不与革匪妥协,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赵秉钧又站起来大声叫道:“今天开会,明天开会,议来议去也议不出个所以然来,内阁只有全体辞职!”

良弼霍地站起道:“你们辞职就辞职。我们可以成立皇族战时内阁,就派铁良统兵南下,有什么不可?”

“你们不要丧失良机!”赵秉钧说罢满面怒容地走出去,胡惟德和梁士诒也跟着走出。

这次会议又是这样作罢了。宗社党不肯屈服,开始积极活动,组织勤王敢死队,京城气氛日益紧张,平时售价45法郎地勃朗宁手枪涨价到100法郎一把。

18日。蓝天蔚部逼近宣化府。在革命军强大的军力和恐怖的飞艇面前,尤其是得知新军在山海关吃了大败仗的惨状。使王永庆失去了顽抗决心,不战而逃,一部分人马由他带领逃往怀柔,另一部分逃往绥远,还有一些老弱残兵就地被革命军俘虏。 除了延庆和怀来两地,革命军几乎占领了察哈尔全境。此前一天,夏海强的第五师和李春福的骑一旅休整完毕,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承德开去,准备拔了这颗钉子。留在永平府的陆尚荣在补充了4000人马后,接近满员,刘伯承等第二拨学生军也在里面,事有凑巧,他和陈若愚一同担任了副排长。

19日,袁世凯让唐绍仪转告伍廷芳,提出准备在清廷的授权下在天津组织临时统一政府,南京临时政府在清帝退位后两天解散。但孙中山态度坚决,明确指出:清帝退位,政权同时消灭,不能把政权私授臣下,北京不得再成立临时政府,袁世凯不得于民国未举之先,接受满人地统治权。硬生生地将袁世凯的要求顶了回去。

两面碰壁,袁世凯只好继续逼宫。他又找到了新的出路――隆裕耳根软,相信身边的太监。企图来过“里应外合”,重点做隆裕的贴身太监小德张地工作。

于是,按照袁世凯的布置,小德张整日在隆裕面前煽风点火。隆裕开了三次会,没个决断,和他的种种聒噪有很大关系。奕劻更是袁世凯的傀儡,到了这时,他已忘了自己是皇室宗亲地身份,也加入了逼宫的行列。正是由于这两人在旁边敲边鼓,隆裕一直在中间犹豫,动摇,始终不敢答应宗社党决一死战的要求。

袁世凯召来了赵秉钧,问他具体情况:

“虽然华甫从容地打入皇族,源源不断地获取了他们的准确情报,良弼依然掌握着禁卫军的实权。就拿上次接应曹锟来说,良弼要华甫务必连夜赶回就是明证。”

“这个我知道,现在他成了我最头痛的人。”袁世凯皱着眉头说,“太后那边怎么样?”